每走一步,都是痛徹入骨,好不容易進了屋子裡,層層冬衣已經全部溼透了。雖然對於人體穴位,唐初九已經能背得一清二楚了,可為表穩妥,還是把月尋歡編寫的那本醫書翻了出來,對著身上被銀針扎住的穴位,一個一個的核對。
再三確認了,才用紙記下來。
因著身上的銀針不敢拔,唐初九所做的每一個動作,哪怕非常細小,也是萬分的艱難,真的很痛。
把身上銀針所處的位置,每一處都再三確認過後,唐初九才敢拔出來。
隨後照著剛才記載的,拿自己做實驗,一針一針的又紮了下去。
每扎一針,就更痛一分。
但有些穴位,卻因著在後背,看不到,扎不了。
這也沒辦法。
突然就明瞭月尋歡拿屍體做各種解剖的心情,就如現在的迫不及待,心急如火。如果眼前能有個人做試驗,該有多好。不管死的活的,都行……
不知道以前月尋歡初學醫時,是怎麼弄的?也是往自己身上扎麼?還是,那時他就開始往女屍身上紮了?
以他的古怪,和對醫術的執著,估計很有可能。
唐初九正滿身銀針,跟刺蝟一樣時,月尋歡進來了,臉色巨難看。
張嘴就罵,毫不留情:“不知死活!!!”
手一拂,唐初九身上的銀針全數脫落,疾射而出,到了對面的門板上,入木七分,剩下半截,晃動不停。
唐初九痛撥出聲:“啊……”好像從身上拔掉的不是銀針,而是連肉帶皮。那種感覺,讓人生不如死。
月尋歡惡狠狠的,跟地獄十八層來的厲鬼一樣:“閉嘴!!!”
唐初九敢怒不敢言:“……”
實在是月尋歡太凶神惡煞!!!看起來太恐怖了。
月尋歡本來是想睡覺的,可唐初九一針針紮下去,痛得人睡意全無。
最主要的是,她的穴位雖然扎對了,可是,她根本就是亂扎一通。
大夫下針,也是有先後順序的!
有些穴位,雖然連著扎時,當時感覺不出什麼不對勁來,但是等時長一到,那種痛苦,是生不如死。
而唐初九連著扎錯了好幾個穴位,三天過後,到時,不死也要脫層皮。
因著迴音寒,月尋歡到時也會跟著受罪,所以他能有好臉色,才怪。
更何況,本來就沒有睡好,一沒睡好,月尋歡就開始看誰都不順眼。
看唐初九更是不順眼。
怒目橫眉,冷對:“上山採藥去!!!”
唐初九隻能服從。
不過,對於上山去採藥,倒是心喜的,在那醫書上看了很多圖片,正常好去山上親自驗證下。
揹著簍子,拿著小鋤頭,跟著月尋歡去‘盧山’。
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盧山之美,之高,之險,東清國無人不知。
同時,盧山也讓無數的大夫著魔。山裡的珍稀藥草無數,但伴隨著的,也是危險無數。
山裡的野獸,毒蟲,防不勝防,有很多大夫都是有去無回。
月尋歡快步如飛,兩手空空的走在前面。
唐初九拿著工具,在後面跟隨得氣喘吁吁。
月尋歡是故意的,他心裡不舒坦了,誰也別想好過。
仗著有武功在身,在前面走得輕快極了,非常無良的,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看著唐初九的痛苦,感覺心裡痛快了幾分。
山上雜草叢生,一道蜿蜒曲折的小路伸向山頂。
路邊的花朵競相開放,萬紫千紅,蜜蜂、蝴蝶不時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看著美不勝收,可是,唐初九卻一點看風景的心思都沒有。
腳底已經起了泡,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痛。
手上和脖子上也已經起了包,被花蚊子叮的。
幸好在半路時,看到了醫書上說過的一種防蚊草,採來拿在手上,才沒再被咬了。
在唐初九感覺快要死的時候,月尋歡終於停了下來,到了山上的密森深處。
四周都是些參天大樹,每小的一棵樹杆也要合十個人才能抱得攏。
唐初九兩條腿都不像自己了的一樣,痠痛痠痛的,難受極了。
月尋歡一向不管別人的死活,指著懸崖邊的一棵參天大樹,道:“去摘果子。”
唐初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