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時辰後,唐初九已經冷得連牙齒都在打顫了,噴嚏連連……如願以償的受涼了,夜裡,開始燒了起來,越來越燙。
請過大夫之後,杜大嬸熬了藥過來,唐初九強撐著把藥全都喂古清辰喝了下去。
六副藥過後,古清辰總算是醒了,高燒也退了,見著燒得差點冒青煙的唐初九,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星眸幾轉後:“唐姑娘,累你受苦了。”
唐初九虛弱到了極點,強撐也已經到了極致,一句話都沒有,兩眼一翻,砸在了古清辰的懷裡,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唐初九震驚得瞪圓了眼,如此親密,如此兒童不宜——只見古清辰正在用嘴給自己渡藥,滾燙的唇,苦澀的藥,笨拙的動作,帶有幾分急迫,又有幾分君子,不見絲毫的輕浮。
古清辰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睜開,一向冷毅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不自在,暗咳一聲:“唐姑娘,你醒了。”聲音裡帶了些許嘶啞,更多的是手足無措,卻又強作鎮定,就像做壞事的小孩被抓了個現形,卻又強做若無其事。
看著這樣的古清辰,唐初九忽的笑了,這一笑若霽月初開光華萬千:“多謝將軍。”
眼前的女子笑的樣子實在太美,黑眸秋水春波一般瀲灩,盪漾,眉目流轉,如璀璨星辰,更勝是明媚和煦的春日驕陽。古清辰心中莫名一動,覺得耳根子後有一把火燒了起來,悸動蔓延全身。
唐初九抬手,從怔怔失神中的古清辰手中拿過那碗黑色的藥,端起後一飲而盡,再含笑把空碗放到了面前的大手裡,好像渾然不知藥的苦味。
手中一沉,碗的重量讓古清辰三魂六魄皆歸了位,嚥了口唾沫,起身把碗放到了床頭櫃:“唐姑娘感覺好些了麼?”
唐初九垂首,頸間一片白,鬢邊的碎髮隨著動作微微晃動:“多謝將軍掛心,好多了。”就是想洗澡,也不知道到底昏睡了幾日,身上汗溼溼的,感覺難受得緊。
正文 028 如狼似虎
神使鬼差般的,古清辰看著那縷碎髮,好有去別到耳後的衝動:“餓了麼?可要吃些東西?”
唐初九點了點頭,還真餓了。
古清辰去得門邊,吩咐上飯。
沒一會,杜大嬸就手腳麻利的端了吃的過來,唐初九喝了小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了。剛好熱水也備了過來,迫不及待的寬衣解帶,泡了進去。
舒服。
洗得乾乾淨淨的帶著清香出來時,就聽古清辰說到:“麻煩姑娘給我也擦擦吧。”右肩受了傷,手抬不起來,動不了。已經幾天未洗澡了,身上粘粘的,衣服上血和著汗,那味道實在不大好。
唐初九擦著長髮的手,頓了頓後,輕聲應到:“好。”
拿起髮帶把半乾的長髮隨意繫好,打來乾淨的熱水,再移步到古清辰身邊,抬手脫掉他的外袍後,開始解紗布,到腰間時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看了數眼,然後心如鹿撞的快速移開,臉上飛起兩抹羞紅。
把紗布解開後抬眼,就見古清辰的眸子黑亮得出奇,可臉上的表情又嚴肅得很,甚至帶了幾份常年征戰沙場的煞氣。挪開眼,拿起帕子打溼後擰成半乾,一處一處的給古清辰擦身,從虎背開始,再到前胸,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來回換了兩次水,總算是擦乾淨了。
剛把水倒掉,芸娘過來探病:“怎的臉這樣紅?”
唐初九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上了臉:“可能是剛泡過澡吧。”
芸娘往裡屋看了一眼:“都說好火廢炭,好女廢漢,怎麼著到你這裡,卻反了過來?”
一向良家的唐初九,頓了好一會後,才明瞭芸娘話裡‘好女廢漢’的深意,這回臉上真要著火了,張口結舌,卻又有苦難言。
芸娘壓低聲音傳經授道:“這個年齡的男人床上如狼似虎,永遠都是慾求不滿的,你不能都由著他,次次如他意了,反而會讓他生厭……”
唐初九面若桃紅,卻又學知若渴:“不由著,他能依麼?”
芸娘伸出蘭花指,用力點了唐初九的額頭一下,恨鐵不成鋼:“你就不會變通一下?”
唐初九仔細深入研究了好久‘變通’二字,也未解其意。
芸娘搖頭嘆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你這慧根還可以再差一點!”
唐初九真心反省:“好芸娘,你就發發善心,點撥點撥我吧。”
芸娘扔下一句:“你等會。”踩著小碎步走了。
沒一會,去而復返,給唐初九送了本全新的《春宮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