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裡是不能隨便進來的嗎?”那人咆哮起來。
蘭芪拉著男人的衣襟說道:“那…我來找自己丈夫還要請示嗎?既然你知道不能隨便進來,你為什麼進來?”
“我進不進來,用不著你管。”男人將蘭芪扔在了地上,徑直走向窗邊。
蘭芪失口又喊道:“喂…那個…你有沒有看到連少爺?”
“嘭——”話一出,天冬便衝了進來,她瞪著蘭芪,氣呼呼地責問:“少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蘭芪像做錯事情的孩子,怯弱地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解釋:“我…等一下,天冬,有個帶面具的人也進來了,我是為了追蹤他才不下心闖進來的。”
蘭芪指著窗邊,卻發覺窗邊早已經不見那人的身影,天冬隨著蘭芪手指的方向望去,冷笑地說:“少夫人,你不要以為少爺不聲不吭的,你就能把家規不放在眼裡,天冬隨時都可以將你帶去老夫人那裡。”
“天冬姐姐,不要啊。”半夏撲過來求情地說:“少夫人不過是誤闖進來,絕不是有心的。”
天冬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那就請少夫人儘快離開。”
蘭芪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在這裡確實也沒有發現少爺的蹤跡,再留下也無用,於是她領著半夏走出了書房。
一邊走著,她又好奇地悄聲問身邊的半夏:“半夏,府上有沒有一個總是帶著面具的人 ?'…87book'”
半夏思索著說:“不曾見過,怎麼了?少夫人。”
蘭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應道:“這樣啊…那就奇怪了,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呢?”他不但總是來無影去無蹤,還一次次都似乎針對自己,看情況,來者非善意,要小心應付。
半夏一頭霧水地盯著蘭芪,但是礙於身份也不好追問下去。
***
返回金縷樓的路上,舅老爺潛伏在花叢中,見一臉不悅的蘭芪走過,他趕忙奔過去將蘭芪拉入花叢中,並且捂著蘭芪的嘴,低聲叮囑:“不要叫,是我。”
蘭芪拉扯著舅老爺的手,推開他埋怨道:“你幹什麼?”這裡的人都帶粗魯,不帶憐惜的嗎?
舅老爺雙手摩擦,顯得有些緊張,他抬眼看了看蘭芪,抿了抿嘴說:“其實我想了很久,之前讓你嫁過來確實委屈了你…”
見舅老爺說話有些吞吞吐吐,蘭芪徒升了戒心,認真地聆聽他說下去。
“蘭芪,我們的事情終究逃不過老夫人的眼,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遲早會被發現的。”舅老爺滿眼溫情地嘆道:“我剋制自己已經不去想了,可是我們的感情不能因為一時貪戀而掩埋。”說到這裡,舅老爺居然拉著蘭芪的手,慷慨激昂地傾訴:“我帶你走吧,蘭芪,我帶你走。”
蘭芪差點被自己的唾液嗆到,剛才舅老爺說什麼?什麼叫我們的感情?我跟舅老爺能有什麼感情?聽他的語氣,應該不是親情這麼單純吧…
還有,還有,他要帶我走?帶我去哪兒?我怎麼聽著這些話兒,有些犯虛?看到舅老爺一改之前的嚴肅,現在的面目似乎又真的暗藏隱情,莫非真的蘭芪果然不尋常?
唉喲喲,蘭芪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為難地皺眉,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才是蘭芪,不管之前的蘭芪究竟是何方神聖,她可不要再一次誤入歧途,一定要從長計議,雖然舅老爺開出的條件很是誘人。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順藤摸瓜
舅老爺這麼做就是為了試探蘭芪,倘若她答應離開連府,無論是不是真的失憶,他都不在乎了,只要這顆定時炸彈能離開危險地帶,確保自己不會被拆穿,他就放下心來。但是,第二種情況便是,蘭芪不會答應跟著自己走,選擇留在連府,那這樣的結果儼然又不一樣。他面臨的不但是被拆穿的危險,還要面臨蘭芪的威脅。
當晚,他狠下心來除掉蘭芪,本以為能順著連府的詛咒而掩人耳目,誰知道這個女人命大,不但沒有被自己掐死,就是投入湖中也被人救起,奇怪的是,就連大夫也放棄醫治,說是斷了氣,到了後半夜,奇蹟就降臨下來,剛死的新嫁娘甦醒過來,似乎破了連府的“規矩”。
這“規矩”破不得,至少他認為留下蘭芪這個禍害就是斷了自己的後路。
蘭芪返回自己房裡琢磨舅老爺的話,雖說自己萬分想逃離連府,可是她畢竟還不瞭解舅老爺這個人。之前對自己冷冷淡淡,不溫不火,現在突然說要帶自己出去,不知道他究竟安了什麼心。如果換做是莫先生,她一百個心思會認為莫先生大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