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蘭芪知道,這簡直就是將兩個有情人活活拆開。
老夫人沒有聽蘭芪的勸說,甚至到了後來,乾脆對她避而不見;蘭芪沒有辦法只能暗自籌劃,她先去了西廂探望連沁兒,當走入廂房之後,連沁兒已經瘦得不成人形,聽如意說,小姐整日都是淚流滿面,看到了蘭芪也忘了招呼,只是呆坐在臥榻上自言自語。
蘭芪看著心酸,拿起連沁兒冰涼的手,一邊撫摸一邊安慰:“沁兒,你要振作起來啊。”
“我是不是很快就要嫁入慕容府?”連沁兒一開口就問,令蘭芪尷尬為難,如意抽抽噎噎地說:“大夫人,如今小姐一看到人就問這一句,如意看著好心疼啊”
蘭芪何嘗不心疼?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被折磨成這副行屍走肉的模樣,蘭芪無力地嘆息:“沁兒,你別這麼悲觀,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相信你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成功的。”
連沁兒渾身一震,聽了蘭芪的話,不由得拉回思緒;蘭芪見狀,知道連沁兒是裝瘋賣傻,不由得會心一笑,趕緊壓住連沁兒的激動,又悄聲勸道:“這件事情,我會盡量幫你們,現在你要養好身子,否則你沒命逃出去了。”
連沁兒緊握著蘭芪的手,噙著淚說:“大夫人,我…”
“我知道,千言萬語都不用說了,一切以身體為重,你再相信我一次。”蘭芪點頭說。
“嗯,沁兒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只相信大夫人。”連沁兒誠懇地說:“大夫人,他還好嗎?”
蘭芪撫摸著連沁兒的額頭,關切地說:“他很好,我稍後去看她,你有什麼話要我傳達的嗎?”
“多謝大夫人。”連沁兒想站起來叩拜,卻被蘭芪阻止了。
門口傳來門鎖的聲響,驚動了黑屋裡的男人,他站起來正氣迎接跨進來了的女子,定睛一看,是她,便長吁一口氣。
“你們在外面等著。”
“是,大夫人。”半夏和阿四都退了出去。
冷聲吩咐後,蘭芪才大步走近了屋子裡,看到站得直直的晏胥堯,蘭芪心中大悅,笑道:“看來,先生的確是威武不能屈。”
“大夫人過獎了。”晏胥堯凝重地低著頭。
“連小姐能有幸得以先生照顧也讓我放心了。”蘭芪由衷嘆道。
“大夫人…”晏胥堯遲疑一下。
蘭芪揮手製止了晏胥堯想反駁的話,只見她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遞給了晏胥堯,然後說道:“我剛才去了西廂探望小姐,這是臨走時,小姐讓我交給你的,你看看吧。”
“是,大夫人。”晏胥堯接過蘭芪手中的紙張,攤開來一看:“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爭忍不相尋?怨孤衾。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蘭芪靜靜地注視著微弱的燭光下,那一幕因為感情的激盪而變得深邃的臉頰,直到嘴邊的聲音變成了喉結中不自然發出的呻吟,她才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我知道這首詞,也知道連小姐對你的深情厚意,只是先生…”
“如今我不能害了小姐。”晏胥堯糾結地說。
“你怎麼就這麼愚鈍?”蘭芪負氣罵道:“到了這個時候連小姐始終沒有改變過自己的情意,而你卻一次次地退縮,好,你現在就告訴我,你對小姐一直以來都沒有動過心,那我便放手,我也樂得清閒,只是跟你再傳個話,就說你晏胥堯從未對連小姐動過真情,所以就請連小姐安心地嫁過去吧。”
“大夫人…”晏胥堯嘆息一聲,沉聲說道:“我晏某進入連府是為了昔日的知己,可如今非但沒有調查事情的真相,反而…反而還害了小姐,晏某真的是於心不忍。”
“難道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你就能忍心了?”蘭芪忍不住反問。
“不是。”
“我問你,你究竟喜不喜歡小姐?”蘭芪丟擲殺手鐧,直截了當地問。
“我…”
“先生,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什麼配不配,更加沒有什麼害與不害,如果你喜歡她,就要她幸福,而沁兒如今的幸福任何人都給不了,只有你,只有你才能給得起。”蘭芪激動不已地勸道,恨不得一拳打醒眼前這個傻蛋男人。
“是。”晏胥堯終於釋放開,將自己的心扉開啟了說:“是,在下對連小姐的確動了心,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就迷戀起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這也是為何我一直沒有對連府下手的原因,我怕,我害怕查出來的結果會傷害了小姐…”
蘭芪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