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利墨染的身邊,坐下。
利墨染探過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半邊身子壓了過來。
他是一個很乾淨的男人,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松子清香,卻絕對沒有多餘的味道,就連頭髮都是清清爽爽的,連洗髮水的味道都沒有。
“怪胎。”陳黛兒腹誹道。
可是,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呼吸很粗重,卻一動不動的,好似睡著了一般。
“睡著了嗎?”她輕聲問道。
“你的話很多,讓我怎麼睡?”利墨染沒好氣道。
“那我閉嘴好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還是說話吧,不想睡。”利墨染輕飄飄的話語又傳來。
“不知道該說什麼。”
“隨便說一點。”利墨染有氣無力。
頭部很痛,似乎隨時都會炸裂一般,這三年時間停藥以來,雖然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卻沒有哪一次像是這麼痛過,痛的那麼無力,也是那麼無助,好似隨時都可能死去一般。
“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陳黛兒腦子木木的。
“笨女人。”咬牙切齒,卻是又是連聲咳嗽,努力去壓抑,卻還是有鮮血從嘴角溢位。
陳黛兒感覺脖子黏黏的,伸手一摸,摸到是血,嚇一大跳,趕緊將利墨染給推開,驚叫道,“吐血了啊。”
利墨染虛弱的笑道,“原來你怕血啊。”
“都這個時候了還油腔滑調,你不要命了是吧?”
“你會在乎嗎?”利墨染反問。
“命是你自己的,關我什麼事。”陳黛兒不滿的道。
利墨染暗歎一聲,果然如此,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在乎過他的死活,不然當年,他也不會一個人被扔到國外,也不會受傷。
心緒一時變得極為消極,頭部突突的刺痛愈發明顯。
無力的,他再度耷拉下腦袋,只有呼吸著陳黛兒身上淡淡的馨香,才會感覺疼痛稍稍減輕一點。
陳黛兒無語,她又不是什麼止痛藥,靠在她身上有什麼用啊?
可是,終究不好再將他給推開,此刻的他,看上去是那麼的痛苦,那麼的虛弱。
即便是不知道利墨染怎麼會有舊傷的,但是看到那麼冷硬的一個人被疼痛折磨到如此地步,她還是有些不忍心。
“我可以為你做什麼嗎?”她問道。
“不用,讓我靠靠就好。”
“哦……你身上哪裡痛?”
“頭痛。”
話剛落音,就感覺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的落在頭部,緩緩的揉捏起來,並不是如何專業的按摩手法,但是揉捏的力道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卻也是稍稍解除了一點頭疼的症狀。
“好點了嗎?”她問道。
“嗯。”緊緊擰著的眉頭,不知道何時漸漸舒展。好想就這麼靠著一輩子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奢望。
陳黛兒聽到有效,有些小開心,就更加賣力的按摩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往後推移,就連傭人過來叫吃飯兩個人都沒聽到,一直感覺到雙手發軟的時候,陳黛兒抬頭一看,就發現居然快天黑了。
老天,她居然給他按摩了七八個小時。
她這樣的廢材,什麼時候毅力變得這麼好了,而且利墨染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啊,值得她對他那麼好。
哀嚎一聲,無藥可救的小女人啊,你遲早有一天會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裡哇……
她嘗試著移動身體,發現因為利墨染一直壓在身上的緣故,半邊肩膀都變得麻木了,低頭一看,卻是發現利墨染已經睡著了。
他的呼吸很淺,睡著的樣子很安詳,宛如一隻小貓。
而且,不同於白日的冷硬尖銳,此時的他,面部表情無比柔和,一絲的鋒芒都沒有。
陳黛兒看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幾乎捨不得移開視線。
真是養眼的美男啊,只是可惜是個種馬男,不是她的菜……
第三十九章 兩個女人
折騰了一整天,陳黛兒也是有些累。
跑到樓下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吃一頓傭人精心準備好的晚餐,趴到床上正要睡覺,床頭,手機震動響了起來。
是一條簡訊息,拿起來一看,居然之前已經有過二十八個未接電話和十一條未讀簡訊。
而這些電話和簡訊,大部分都是蕭慎的,看得出,白天的那場不愉快,讓他頗為介意,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