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聽完她的介紹,也喜歡上了這種小小的花,當然,對高小英的深刻印象也是從這天開始的。
當年的高小英很愛好文學,是一個頗有才情的女孩子,許諾最記得在這個城市玉蘭花開的季節,校園裡的白玉蘭競相開放,而高小英總會收集到花瓣,在花瓣上寫上詩,然後做書籤。
這樣的書籤許諾也得到過不少,現在還記得其中一句詩是: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許諾當時看到她寫上這樣的句子,朦朧著,卻也不曾深究她。
大學四年,她一直就是這樣詩意、丁香般的過了四年,沒有和哪個男生戀愛,但總是詩情畫意,這和略有一點粗線條的許諾倒也有幾分相像,因為都是沒有戀愛的人,自然就有時間常在一起處。
高小英的家就是本市的,和別的本市的同學不同,別的同學一到週末就把一週的髒衣服打包,然後高叫著“回家吃好吃的了”回家去,週一又會大包小包吃的穿的帶過來。而高小英總是和外地的同學一樣,吃飯睡覺洗衣服,平平常常,偶爾週末還不回去。聽說家裡有一個酗酒的父親,母親則只更喜歡她的弟弟,所以,大多的時候,她是沉默的,寫一些文字,她的傾訴全在於筆端紙上。
畢業後聽說她找工作也不是太順,後來進了一家百貨公司,但不久之後就聽說得了病,再後來,大家就和她失去了聯絡。
許諾還記得早兩人年她和同事去雲南旅遊,導遊指著一株樹說:“這個叫含笑。”當時許諾在一瞬間腦子裡晃過的全是高小英的樣子,莫名的深刻。
阿梅說星期六上午約了同室的宋點一起去,當年同學留在省城的並不太多,和許諾偶爾有聯絡的也就這幾個人了。
星期六上午,許諾因為約了阿梅早早出門,康宇軒難得可以在家休息,許諾到處找車鑰匙,最後才想起車子沒有修好在修理店,康宇軒笑許諾是許健忘,許諾只好徵用了他的車,很體貼的告訴他,人就不徵用了,在家好好休息,帶兒子。
許諾和阿梅早到了,在咖啡館等宋點,她要先將孩子送婆婆家。
阿梅家裡條件不錯,後來進了一家國企,國企改制後成了上市公司,她現在也是中層管理人員,老公經商,生意挺順,所以她現在各方面都挺不錯,唯一的苦惱就是減肥。
許諾笑話她:“你看你,做飯帶孩子和家務請了兩個人,你學學我,自個帶著孩子又做家務,體重十年如一日的保持著。你還得到健身房受苦,又要節食、吃減肥藥,何苦呢?”阿梅呵呵笑,伸出指甲上繡了十朵花的雙手,“你覺得這種藝術品好意思隨便做家務糟蹋嗎?”
許諾只能說:“那你就繼續藝術吧,其實,肥胖也是一種藝術,你瞧外國油畫裡的女主角,哪個不是肥得很?別減了!”
“問題是我們家那口子從沒受過這種文華的薰陶,我還是得減。”
宋點到後,三人聊起了高小英的事,宋點說:“我前段時間到融城百貨的時候,正好碰到高小英的媽媽,她退休後繼續在百貨公司當理貨員。因為原來也到過她家,和她媽媽還算熟。我就問了一下她的情況,聽說很不好,呆會大家要有心理準備,聽說殘疾了。”
“什麼?殘疾了?不可能吧,原來也是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是的,她媽媽說的。畢業後她到一家公司上班。好像是愛上了一個男孩子吧,男的有女朋友的,自然不可能和她有什麼,她性格內向,又一直暗戀,久而久之,就得了青春期憂鬱症。到醫院治療後好些了,回到家,一次和她爸不知什麼原因吵了起來,她直接就從家裡二樓跳了下去,摔傷了腿,由於家裡條件一般,沒有及時做徹底治療,瘸了。”
許諾聽得心裡一陣發冷。三人起身,準備出發。阿梅說:“我今天沒開車,老公送我來的,許諾你呢?”
“我開了,坐我的。”
當許諾在停車場按動遙控,阿梅就大叫起來:“許諾,你搶銀行了?”
“搶什麼銀行?”
“你看你,我記得你公司給你配的不是這樣的。”
“老公的。”
上了車,阿梅繼續三八:“你這些年我一直疑惑你神神秘秘的,沒看到過你老公,卻養著孩子,是不是當了別人小三?但據我看,你又死活做不出當小三的事!“
“正兒八經的老公好吧,誰小三啊,不信照片為證。“許諾掏出手機,遞給阿梅,這些天,許諾偶爾總喜歡拍點照片,比如在康宇軒不注意的時候,比如在他和兒子玩樂的時候。甚至偶爾也玩玩,只是從不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