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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還在偷偷摸著眼淚,突然聽到門鈴響,以為是爹地重新折回來,立刻跑過去開門。
當他看清門口站立的男人是誰後,俊臉沉下來,轉身直接走開,對他理都不理。
陸柏川看到兒子對他這麼冷漠,知道定是自己的食言讓他生氣了,又是愧疚又是自責。
他朝裡面的臥室走去,輕輕推開門,發現裡面點了一盞橘色小燈,柔美的女子坐在那裡,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似乎察覺到門口有人注視,她抬起頭,直直對上他深沉的雙眸,頓時思緒潮湧,表情動容——分開才這麼短的時間,她的思念就那麼長,那麼深。現在乍一看到他,竟然快要遏制不住內心激烈的情感,想要立刻投入他的懷抱。
陸柏川大步上前,握住她的小手,低沉地說:“為什麼哭了?”
母音眼神閃躲著,心虛地辯解:“誰哭了……”
陸柏川捧起她的小臉,輕輕吻去她未乾的淚痕,柔聲問道:“你還是這麼愛哭,這一次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方佑謙?”
母音睫毛輕微一顫,“你怎麼知道佑謙……”
“我上樓的時候,看到他了。”
母音怕他多想,解釋道:“是佑佑看我高燒不退,打電話讓他來的,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會……”
“不用對我解釋這些。”陸柏川打斷她,溫和地說:“我相信你們都能處理好各自的感情,對於那個男人,我也懷有感謝之情。從今以後,不管是你,還是佑佑,我都不會干涉你們和他來往。”
父子同床
母音對他的大度感到有些意外,“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當然都是真心話,我謝謝他一直以來對你的照顧呵護,並且把我們的兒子當做他的親生兒子一樣撫養。以前我對他會有嫉妒,但是現在,我都想明白了,他是個好男人、好父親,換做是我,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陸柏川感激他,敬佩他,哪怕他不喜歡他出現在母音的生命中,也無法抹去他對他的認可。
母音感到很欣慰,“柏川,你真的變了很多,相較於以前,現在的你更成熟、更平和、更從容、更大氣。”
“今天是我的不對,不該答應佑佑要過來,最後卻食言了,那是因為……”
母音的手指豎在他的唇前,輕聲說:“你也不必對我解釋,我大概能猜到是因為什麼。從今以後,我們兩人都應該相信彼此,心照不宣。”
“謝謝你的寬容與理解,但是佑佑就不是那麼容易原諒我了,小傢伙好像真的生氣了。”陸柏川有些無奈地說。
“那就找個機會和他開誠佈公地談一下吧,我相信他會明白你的的。”
“也只有這樣了……”陸柏川伸手將她攬入懷裡,探向她的額頭,微微蹙眉,“好像還有點發熱,明天再去掛一次吊瓶吧。”
“明天你還是陪甘泉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聽我的,甘泉那邊,我會讓小敏陪她去。”
“好。”母音聽話地點頭,像只貓咪般蜷縮著四肢,偎進他的懷裡。
因為生病,又輸了液,母音和陸柏川說了沒多久的話,睡意很快就襲來。
陸柏川看到她陷入沉睡,為她蓋好被子,然後輕手輕腳來到佑佑的房間。裡面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小傢伙坐在床上,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動靜,佑佑朝他看了過來,瞬時睜大眼睛,拿眼瞪著他。
陸柏川看到小傢伙這副虎視眈眈的樣子,突然說不出話來。
佑佑的眼神在黑暗中放出犀利的冷光,語氣冷淡地說:“如果媽咪在你心裡的位置不是最重要的,你就不該再來招惹她。”
陸柏川看著他胸膛起伏的樣子,緩步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平靜地說:“佑佑,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疑慮和不滿,今天就讓我們開誠佈公地談一次,進行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怎麼樣?”
佑佑哼了一聲,牛氣哄哄地說:“想要對話什麼,我可不覺得和你有什麼可說的。”
陸柏川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他的腦袋瓜,誠心地說:“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今天不該答應你過來最後卻食言。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想掩蓋你犯下的錯,太輕鬆了吧。幸好媽咪今天只是發燒,如果是垂危,等你過來就只能來看屍體了。”佑佑依舊繃著臉,餘怒未消。
“不許說這樣的胡話。”陸柏川知道小傢伙在說氣話,沒有特別苛責,鄭重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