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遇到最喜歡的,我是不會輕易結婚,否則走不下去還要離婚,於我來說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母音聞言,臉色微僵。
話一出口,方佑謙就感到後悔了,這個時候提“離婚”二字,不是在母音的胸口劃刀子嗎……看到她微變的表情後,這種悔意更重了。
“音音,抱歉,是我口不擇言……”
“沒關係,你說的很對,結婚的事情確要慎重思考……”母音話沒說完,胃裡一陣翻湧,連忙跑到衛生間嘔吐。
方佑謙快步跟過去,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母音有氣無力地說完,又開始哇哇吐起來。
方佑謙一邊幫她順著背,一邊說:“你吐的厲害,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母音吐完,漱完口,擺擺手說:“不必了,沒什麼大礙,估計是我這兩天心情不爽導致的。”
“如果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還出現這種情況,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去醫院檢查,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的身體我有數,你就放心吧。”
……
母音沒太把這當回事,但是接下來兩天,她還是會出現噁心的狀況,每次都是乾嘔,想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吃飯都沒有什麼胃口。
她仔細想了一下自己異常的原因,腦海裡白光乍現。
她是懷過一次孕的人,很快就把這次的狀況和上次的懷孕時的反應聯絡在一起,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她在這個時候懷孕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額頭冒汗,手腳發涼。
懷著異常紛亂的想法,她去醫院做了一個檢查,心裡暗暗乞求上天千萬不要讓她懷孕,但是醫生的宣判還是無情地打碎她的願望:
“恭喜你,你懷孕了。”
母音呆呆的,不敢接受肚子裡有小生命的事實。
什麼時候不可以,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醫生望著驚呆的她,微笑著說:“知道有寶寶了很意外吧,你會習慣他的存在,要按時到醫院來做檢查哦。”
“知道了,謝謝你。”
母音面如死灰地喃喃說完,拿著檢查報告走出來,醫院的走廊不算長,可是對她來說,這條路長得就像一生。
她在醫院外面的花壇邊呆呆地坐了兩個小時,思索這個孩子的去留問題。
其實,這本來是個不用花精力思考的問題,直接打掉是最明確的辦法——畢竟,她和陸柏川是兄妹,體內流著相同的血液,結為夫妻已經不被世俗容忍,懷了孩子更是結下罪惡的果,這是眾神無法饒恕的罪。
陸柏川驚人身世
可是要她捨棄,太難。
她雖然恨陸柏川對她的欺騙和隱瞞,但還是深愛著他,要她和他從此分道揚鑣,再無瓜葛,已經生不如死。現在,要她把他們之間唯一的結晶也丟掉,她做不到,哪怕只是想一想,她就要淚流滿面。
她留戀,但是並非失去理智,她知道這個孩子於倫理道德來說,是萬萬不能生下來的,他不會被人期待,也不會被人接受,他或許是怪胎,是畸形兒,他未來的人生會很痛苦,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被扼殺的好。
下定打掉孩子的決心,母音把檢查報告胡亂塞進包裡,決定先去兩個地方。
第一個地方就是帝寶豪宅。
房卡和鑰匙她還帶在身上,所以沒有什麼阻礙的進來了。
她離開的時候從未想過回來,但是今天的心情不一樣,她腹中有一個小生命,她要寶寶在消失之前,可以感受一下爸爸生活的氣息。
母音光著腳,在偌大的房子裡走了一圈,明明空無一人,她卻覺得處處都是他和她的身影,房間每一個角落幾乎都留下他們擁抱依偎的身影,他們歡聲笑語的痕跡……回憶起舊時甜蜜美好的畫面,她就心裡堵得發慌,不敢再呆下去。
再多的不捨和眷戀,如今都要徹底放下……
母音撫摸著平坦的腹部,含著淚說:“寶寶,接下來媽咪要帶你去太爺爺那裡哦。”
從帝寶離開,她直接去了陸宅別墅。
她站在離陸宅門口幾十米開外的一棵大樹旁,遠遠地看著陸宅,不敢靠近——一方面,她是怕人看到她,另一方面,還有點近鄉情怯的心理。
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陸宅的花園,園子裡的藤椅上,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穿了一件月白色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