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掃過。這才聽到裁元慶冷笑一聲,說:“我跟你沒什麼交情,你們的聚會,我沒興趣。”
“跟我沒交情,你總是跟別人有交情。我們宿舍的人想聚一次,其中有些事,或許你會感興趣。”董小葵說,心裡其實也沒底這人到底會不會因為餘姚來聚會。
“你們宿舍的人,我一個都沒興趣。”裁元慶冷哼,然後說:“好了,我角事要做,不跟你說了。”
“國寧的事,也許稱有興趣。”董小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最重要的是戴元慶能來。
戴元慶沒有回答,片刻後掛上電話。不拒絕就是答應。董小葵將電話合上,開車往暢園那邊去。暢園因為舒寧的死李斂機動用了手段,讓暢園不能跑車,即便是後來舒寧的死這件事解開,暢園已經沒有恢復跑車的傳統。所以董小葵開許仲霜的路虎就格外的惹眼,原本是定製的車又加上醜開頭的車牌,還能在暢園來去。
當然,有人大約也認得開車的人是董小葵,畢竟在Q大,她算作名人。從並是成績,遇見許仲霜之後,種種事蹟,她也算神話人物,那些同級的或者低一屆的,總是多數認識她的。
董小葵自然不在乎那些人的目光,釣金龜婿也好,羨慕她命好也罷,甚至詛咒她詆譭她,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都是浮雲。從這點上來說,她就不明白阮玲玉的死為何跟“人言可畏”這四個字扯上關係。因為“人言可畏”就結束自己的一生,真是扯淡的理由。人是為自己活的。
不過,在車拐過暢園拐角,往小吃店方向去時,他看到拐角處的李莫愁。李莫愁似乎也認出她,倒是站定,只是瞧著車。
董小葵覺得那神色似乎是要說什麼。所以,停了車,落下車窗,很有禮貌地喊:“李老師。”
李莫愁一向是冰山臉,瞧見董小葵,卻是扯出一抹笑,說:“原來是小葵,我已經是許少來這裡辦事。”
“是我。我來學校瞧論文的事,沒司機在,所以,我就自己開車過來了。”董小葵回答。
李莫愁走上前來,在車邊站定,詢問她地震沒給家裡造成什麼損失吧。董小葵回答,兩人就地震說了幾句。董小葵覺得她不應該只是詢問她地震的事,定然有別的事。但她沒說,自己總不能問。所以,就向她告別,發動車子的那刻,李莫愁忽然說:“他的身體很差了。”
董小葵手一頓,沒開車。她知道李莫愁所指的是李斂機。她保持著那個姿勢,也許書樹蔭太濃密,日光無法投射下來,周遭有點涼颼颼的。
她心內一緊,過了片刻,才緩緩地說:“他說他願意接受手術。他說他每天都給我寫電子郵件,他說他會好好養著。”
“你相信嗎?”李莫愁問。
董小葵抿著唇,有些發抖。她不想跟李莫愁談下去,立刻說:“他說我就相信。他說他會一直給我寫郵件的。他說我結婚他會送賀禮。他說白髮蒼蒼時,還要找我打麻將。”
她說到後來,有些絮絮不止。李莫愁在一旁嘆息,有些自言自語地敘述,說那孩子內向,從小就是,什麼話都不說。那時,她在李家幫著照顧孩子。
“他從小就是那種受了委屈也不哭不鬧的。我看著就心驚。於是對他多一點點的關懷,可是後來又去國外,等再回來,基本上連笑都看不到了。直到上次舒寧出事後,他病了,來我屋裡,也沒說話就倒在床上睡著了。頭疼得嚇人。夜裡哭了喊“媽,舒寧不在了”揪心得很。那一次,他也去了半條命,因為心臟曾受損。還有去年一次,他去海洋館回來,也是病了喝了些酒,頭燙的嚇人,在椅子上喊“阿姨,我頭疼,心更疼,我做錯事了,好恨我自己”那時,他心臟病發,在醫院折騰了三天,還沒好他就跑了,宜華集團也留給別人打理。董小葵,他身體狀況很久前就很不好了。
李莫愁絮絮不止,一字一頓都打在董小葵心上。她很想責問李莫愁:“你是存心來給我添堵的麼?”可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管最初到底是誰錯了,這一路走來,自己到底是欠了李斂楓不少,或許有時候不過仗著他對自己好,便使用了計謀罷了。
“總之,他說很好,我就相信很好。我跟他會經常通電子郵件的。”董小葵一字一頓地說,感覺渾身冷涔涔的。
李莫愁輕嘆一聲,說:“如今他的性格能這樣平和,也是我們想看到的。這一點,我總是要感謝你的。他,如同我的孩子一樣。我希望他好好的,他希望你能過得好好的。董小葵,這些話我原本不該說的,我就是不甘心,他真是待你好的。”
“我知道。”董小英輕聲說,有碧綠的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