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川問,語氣有些不自信。顯然有所顧忌。
董小葵淡然地掃他一眼,說:“我當然有。當初,仲霖為了幫我,借了他女人的身份給我。他那個圈子基本都知。而今,你若要對我如何,他可以不要我。但他的女人被欺負這種事,他決不罷休。許二公子的手段與作風,想必你有所耳聞。也許不久,這世上再沒有陳佳川,你就像是一陣風,倏然路過這世間而已。你說,有可能嗎?”
董小葵說這句話十分緩慢,一字一句都說得很平淡。可她知道暗中的分量。果然,陳佳川聽到這話,倒是一蹙,沒有說話,像是陷入思考中。
董小葵神色淡然。暗道:許仲霖的身份就是一道保命的金牌。當初,她敢對付在京城有權有勢有背景靠山的孫冠華,如今自然敢拿來壓陳佳川。
“你嚇唬我?權貴之家,這種事最做不得。尤其是現在,不知多少人盯著他許家。”陳佳川像是經過深思熟慮,終於是反戈一擊,說出這等還算有點建設性的話來。
“要不,你賭一把?我不攔你的。”董小葵語氣還是淡淡的,神情卻十分悠閒。她料想,如果不是有人逼迫陳佳川,那麼他就不敢賭。因為一個人除非是被逼上絕路,否則絕對不會成為亡命徒,不顧自己的性命。當然,如果有人逼迫他,讓他生不如死。那麼,他便可能賭這一把。
“你以為我不敢?”陳佳川憤憤地說,手還拉著董小葵的裙子。
董小葵斜睨那隻手一眼,露出一種蔑視的笑,說:“你不用做動作威脅我。你如果要賭,我拿清白陪你賭。不過——”
她說到此,瞧了瞧他的神色。她必須要觀察他的神色,以便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因為她根本不清楚她胡亂撥出去的那個電話會否有人接聽,會是誰?接到電話的人會以何種方式來處理這件事。她必須保證自己有扭轉局面的能力。
陳佳川的神色到底有了猶豫。她則趁勝追擊,說:“你在京城的遭遇,吳淑麗曾跟我說過,也來找過我。你其實很清楚我的脾氣,報仇那種事,我都是親自動手,從不會假手他人。不過,即便不是我做的,我卻知道是誰。他的實力,即便他只揮手那麼一下把你打落水裡,然後停下來,也沒幾個人敢伸竹竿來拯救你。因為你不值得他們得罪那一人。而今,你在京城再度翻身,前些日子遇見你同學,還說你混得風生水起。別告訴有人慧眼識英才,敢冒著得罪那一人的危險僱傭你。陳佳川,你別侮辱我的智慧。所以,有人給你好處,或者威逼你。對付我,對吧?”
“董小葵,你——”陳佳川到底說不出話來,抓著她裙子的手鬆了一些。
“如今,你要如何,賭與不賭,全在於你。我不過一介弱質女孩,哪裡是你的對手。只不過,我想即便是死,也要死得瞑目。我只想知道那人是誰,到底為何這樣恨我。”董小葵說,不由得嘆息一聲。
“哼,你別想套我的話。也別想把誰拉下水,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個人。就是我見不得你執迷不悟,到頭來連累小槐和你家人。才委曲求全來拯救你的。不要廢話了。”陳佳川說,不再扯裙子,反而是使勁扯她的圍巾,勒得她呼吸困難。
董小葵想要出招,卻還是撐著,說:“你不要執迷不悟——,你——,若是說了,那——,他的怒火在那一人,你——,大可說——你是被逼的,我,我也——不會,不會怪你;你若不說,我就——我就只說_是你,即便你弄死我,他——查到的——也是你,你就是罪魁禍首。後果——,我,我不說,你——,你清楚。他的雷霆之怒,你若要見識。儘管——咳,咳——”
她大口呼吸,覺得腦部都有些缺氧。好在之前,她就做好準備,那隻空閒的手一抓,將被子下那一柄裁紙刀倏然握住。是的,她在拖著陳佳川倒在床上時,就計算了錄音筆的位置,以及早上裁紙的裁紙刀似乎還放在床上。
她抓著刀狠狠划過去,絲巾斷裂。陳佳川一愣,董小葵卻是抓著他的肩膀,大口喘息,將刀抵在他胸口,說:“別動。”
陳佳川停止所有動作,低聲說:“你敢。”
“你試試。這是我的住所。”她回答。
“你不敢賠上你的名聲。屆時,許家更不可能要你進門。”他說。
“我並不在乎。倘若沒有一點的魄力來護住自己的清白,任人擺佈。我怎麼能在更狠戾的權力場上去護住我愛的人?”董小葵回答,伸手將那電話關機。陳佳川頓時訝然,慢慢要往後退。
董小葵卻是抓住他,不讓他遠離。刀依舊抵在他的胸口,陳佳川不敢輕舉妄動,連呼吸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