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許仲霖的字會讓他抓狂,她還很無良地想過會不會是“戒色”之類的。如今聽見居然是“克怒”二字。不過,這兩個字用做人的字,確實不太妥帖。何況是許仲霖這種自命風度翩翩的公子哥。難怪別人一提他的字,他就翻臉。
“我那是良藥苦口,時刻提醒你。”許爺爺振振有詞。
“得了,我是你孫子,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麼?須得起個天怒人怨的字來提醒?莫說後人看到我這字,就是旁的人聽聞,怎麼想我?打從我計事起,你就想辦法收拾我,哼,你以為我不知道?”許仲霖怨言頗大。這可跟平素裡沉靜少言的許二大相徑庭了。
“別人我還懶得收拾呢。你小子不是經常得瑟麼?不是我用獨特的方法栽培你。你能有今天?忘恩負義的傢伙。為個女人,你跟爺爺吵。”許爺爺語氣越發不好。
“她不僅僅是個女人,更是我認定的人,她出現了,我就覺得做什麼都很踏實,這僅僅就因為是她。爺爺,你是明白人,如果你的人生中,僅僅有個妻子,而並不是我奶奶。那麼,你試想一下你的人生。不要你幸福了,就不要別人幸福。老頭,心胸要開闊一點。”許仲霖說,語氣倒是平和了不少。
董小葵鼻子一酸,眼裡一下子溢滿了淚。
“那門親事已經訂下了。”許爺爺氣定神閒地陳述這個事實。
“那是你的事,你向來詭計多端,自己會擺平的。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有妻子了,並且這輩子就她一個。若你非得要逼我什麼的,你知道,我的志向跟你所期望的並不是一致,而且老三在軍中表現很好,我也不擔心的。”許仲霖緩緩地說,氣勢倒是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