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買的粥,姍姍你昏迷好幾天了,一定餓壞了。”週一倫將粥放到桌子上,一邊從袋子裡取出粥盒,一邊說道。
這次我倒沒拒絕,從他手裡接過溫熱的粥就狼吞虎嚥起來,上午我把能吐的都吐完了,現在肚子空空的,急需填補。
週一倫和劉念念站在病床邊連連提醒我慢點吃,我卻不予理會,餓了好幾天的人,他們應該體諒,只是劉念念看我的眼神變得奇怪,我知道為什麼,一醒來我就問了好多問題,就像一個失憶的人,但是我懶得用這藉口也懶得解釋。
我是我,佘姍姍是佘姍姍,改變就改變了,不像就不像了,我不在意他們怎麼想。
我承認我有點惡趣味,就像一個戴了面具的人,在化裝舞會上拋掉身上所有束縛,盡情玩樂,呈現一個嶄新的自己,誰都不知道面具下的人是誰,有心人想知道,那麼就讓他們自己去解開神秘面具好了!
喝完了粥,我又習慣性的做出了評價,這粥沒有齊天磊做得好吃,幾年來,我很少做飯,但是平常煮麵條,煮米飯,調拌冷盤或者切菜,差不多都是我來,而齊天磊就是負責做主菜,每每那時,我都愛倚在廚房門邊,看著齊天磊在廚房圍著圍裙一副家庭主男的模樣,笑得甜蜜而幸福。
齊天磊有教過我炒菜,可是我的手太笨拙,起鍋起不起來,起來了也會讓鍋裡著起火,將菜燒得黑不溜秋,於是,自那幾次後,我不會做飯這一鋼鐵的事實得到了他的認可,他也徹底死心了,每天上班,中午都會抽空回來做飯,反正公司離我們家也不遠。
其實,看著他每天勞累,我也很心疼,在家裡待著,良心發現了,有事沒事就會打掃家庭衛生,會給他洗衣服,會去菜市場買菜,卻做不到齊天磊的討價還價,每每都是賣主說多少我就直接給多少,於是,齊天磊知道了就罵我豬,提議要買菜就和他一起去。
齊天磊總是順著我,買什麼菜做什麼飯之前都會問我的意見,然後我就像個大小姐,裝模作樣的溜達在菜攤/冰箱前,挑選菜系。
飯後,清洗餐具的任務,我們是輪流分工合作,但有時我懶,餐具放到了第二天,齊天磊卻也不提醒我,只在我睡懶覺起來後,不做飯也不說話,只坐在客廳不停換臺看電視,我知道他生氣了,每到那時我就會乖乖的收拾完餐具,而後切好菜,討好的給他又是遞水又是遞煙的,就差給他捶腿了。
我一直禁止齊天磊抽菸。
曾經看過一篇報道,抽菸有害健康,抽二手菸更有可能得癌症,為了我和他身體健康,我便不讓他多抽,只讓他隔日一隻,他只要忍不住還要,我就給他叫嚷,實在不行,我就使出殺手鐧——
我也抽!我往死裡抽,要抽一起抽,抽抽更健康!看誰更抽!
齊天磊一直以來就對我管的嚴,不讓我抽菸,不讓我喝酒,還不讓我去酒吧瘋鬧,他也不讓我出去找工作,他說他心疼,他捨不得我勞累,他讓我在家好好的做齊太太,他說他要兌現當初對我的諾言。
我很感動,他也很堅持,所以當他過來搶我手上已點著的煙時,我都會奮力反抗外加威脅,最後無法,他只好摁滅他手裡的菸蒂,壓在我身上開始做邪惡的大灰狼。
在齊天磊面前,我總是處於優勢。
我瞭解他,他生氣我知道怎麼討好他,他傷心我知道怎麼安慰他,他失意我知道怎麼激勵他……所以,當他給我說離婚時,我對他大吼大叫還拳打腳踢,因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會和我離婚,我是瞭解他的,他怎麼可能和我離婚?!
但是,雄辯終究敵不了事實,看到他真的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親密異常,憤怒超越心痛,麻木了我的理智。
現在,人死了,對於我來說,比之離婚和外遇,不能再和他相守,是最慘最無法挽留的事情,憤怒……早就在驗證這具身體不是我的時候,已經偃旗息鼓,現在留下的,只有傷心難過,甚至絕望。
“親……姍姍,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有紙巾遞到眼前,我伸手一拿,一擦,再一甩,然後倒回床上繼續哭。
這下可把週一倫和劉念念嚇壞了,兩人站在病床邊不停安慰我,我的眼淚卻越流越多,好不容易,腦袋高速運轉了,我才收了眼淚,讓他們各自回學校了,劉念念臨走前,我讓她隔日給我帶套衣服過來。
第二日,兩人都要上課,畢竟同系同級同班,來醫院的時候已經中午12點,我簡單的吃了點,謊稱自己還餓要吃點其他的,就讓週一倫去買,然後又抱頭又呻吟的喊疼,劉念念見了慌張的去找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