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學;不用說你根本無需擔心會失去重心;你甚至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誇張點說;即使你兩腳離地;你照樣能筆直地站著。
車很快駛出了市區;然後拐了一個大彎;一路朝南飛快的賓士起來。
我調整著因為汽車拐彎而被慣性甩歪的身子;我的腳站的位置被死死地卡住了;我根本看不見下面的情況。我試著把好不容易抽出來的腳摸索著往周圍塞;在連續地踩了幾隻腳後(這幾隻腳也不知道是誰踩的它們);我總算站的穩當了一些。而我原來拔除腳的位置就像分開的水一下就合攏塞滿了。
風很大;站在頭排的都是男生;他們的頭髮被風撕扯著;彷彿是拽著長在地上的草。但他們似乎都渾然不覺。他們興奮地大聲說著話;說話的聲音剛一出口就被大風扯碎了扔在了車後。他們頭頂上豎立的團支部隊旗被勁風吹得呼啦拉直響;像極了一團在風中飛舞的火焰。在車拐彎時;整個車隊望上去儼然是一條綴滿五顏六色鱗甲的長龍。我努力越過層層頭頂向前張望;行駛在最前面的車變得很小;車上只看到密密麻麻的小黑點;惟有車頭的紅旗分外鮮豔奪目。這時不知從哪裡傳來了忽遠忽近的歌聲;那歌聲此起彼伏;像海潮嘩嘩地湧上岸;層層疊疊;時隱時明。站在車頭的同學興奮地回頭大聲喊道:是前面的車在唱!咱們也唱!有同學高呼道。聲音要蓋過他們!大家群情振奮;經過七嘴八舌頭商議之後;大家齊聲高歌:五月的鮮花;開遍了原野!。。。我沒有唱;我把目光拋向碧綠的田野;湛藍的天空;任憑心兒在胸腔中劇烈地跳著;我感到眼睛有些潮溼;也許是風沙迷濛了視線吧。我;已經很久很久;心靈沒有如此的自由了!我一下想到了一首詩:是誰在雲端歌唱?陽光照見了歌聲的翅膀!
猛然的;車減速了。嘩的一下;同學們先是劇烈的前仰;隨後像是被繩猛的向後拉;大家措手不及;一個個狼狽不堪。賀若蘭一直站在我的右側面;而我站的位置正是男生群和女生群的分界地帶。女生拼命擠做一團;但外圍的女生總免不了要和男生擠在一起。我也不知怎麼搞的;擠著擠著就被擠到了中間。而賀若蘭的左肩被擠得抵在我的右胸上。一路上車子不時的要拐彎減速顛簸;賀若蘭的身體時不時在我身上靠一下。 她縷縷的青絲被風吹得直往我脖子裡鑽;弄得我心裡癢癢的;有心想去弄一下;卻抽不出手來。我隱隱聞到一股氣息;那氣息像是春天裡剛剛破土而出的小草所散發出來的。每次賀若蘭的身體抵在我的身上時;我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涼涼的; 溫溫的;軟軟的;酥酥的;不能夠準確的形容;只是覺得奇妙又奇特;每次碰觸之後就盼望著下依次的碰觸。而這一次;由於慣性極大。賀若蘭的整個身子倒在了我的懷裡;她的後腦勺重重地磕在我的下巴上。因為完全失去了重心;賀若蘭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把身子站穩;我暗暗用身體緊緊支撐住她;把她向前推擠;她終於重新站直了身體。這時候;我看見她的臉紅紅的;她瞥了我一眼;沒說話;又拼命想再往女生堆裡擠;可無奈的是;到處都塞得緊緊的;就像是罐頭一樣;還能往哪擠?我心裡不禁有些好笑。平時在班裡時;我很少和女生說話;更不要說來往了。在我的記憶裡;我好象從未和賀若蘭說過話;我對她的印象只是古典的;清淡的;似乎缺乏朝氣。可現在我們今天卻被擠在了這樣一個特殊的狹小的空間裡;我好象是第一次發現賀若蘭還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孩。想到這;我不禁又朝那個位置掃了一眼。夏雨遙一直靠在車的邊緣站著。她的背朝著我;我看不見她的臉。她在想什麼呢?每次我下意識地朝那個方向望去的時候;發現她似乎沒有和身邊的女伴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站著;夏雨遙的寧靜;不喧囂;不咄咄逼人;自自然然毫不矯柔造作的性格是怎樣形成的呢?上蒼是怎麼造出這樣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子的呢?
約莫行使了一個小時之後;仙人嶺終於到了。我從未來過仙人嶺;自從來到這個城市;我還是第一次乘這麼長時間的車來到這離城很遠的地方。儘管在下車時;我感到腿已經站僵了;站木了;感到疲勞一陣陣襲來;但我精神卻很好。望著一座座連綿起伏的鬱鬱蔥蔥的群山一直綿延到天際;那撲面而來的滿眼的綠色使我全身心都陶醉了。雖然當我坐在草地上就再也不想站起來了;可我的心卻好象已經完全融化在了這濃蔭似海的重山峻嶺中了。
班主任於老師在全班做短暫的休整時;又再次強調了安全注意事項;並規定了自由活動時間和集合的時間。於老師剛一說完解散;班級呼啦一下就散了。同學們三三兩兩邀在一起準備登山。我想在草地上多坐一會兒;但又不想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