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涼風夾雜著一陣陣的花香,從遠處飄蕩過來,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莫名的開朗起來,藍天,白雲,融洽地重疊在一起。
深夜的溫哥華街頭,夜風,微冷,空氣裡瀰漫著潮溼的味道,空曠道路上,就沒什麼車輛,行人更是稀少。
路燈下,兩個身影,揹著光,時而重疊,時而岔開,似是一對依依不捨的戀人。
“季辰,我想你該回去了。”她停下腳步,轉過身,靜靜地望著他,唇畔的那一抹笑意清淺的如天邊的月色。
男子微抿著唇角,似笑非笑地凝著身邊的人兒,幽深的眸子宛如這個深邃的黑夜,遼闊,卻又神秘。雙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眸光一閃而逝的狡黠的光芒,“菲菲,你要是有誠意的話,怎麼也該送我到房間門口吧!”
呃……她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地望著他,心道:這男人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給他點顏色,他就想著要開染坊麼?
帶著他在溫哥華轉了一整天,他想去的地方又或者她知道的地方,幾乎遍地都是他們的腳印,凌菲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天是她這麼些日子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也是最輕鬆的一天,就像是扔下了所有的包袱,可以放肆地大笑,也可以盡情地借用他的肩膀哭泣。
她想,其實,這個男人也不錯,只是有些事情她需要時間。
“怎麼?怕我吃了你不成?”湊到她的耳畔,眸中的那一抹笑意越發的濃郁起來。
“你覺得我會害怕嗎?”凌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跟他在一起很輕鬆,不需要總想著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很久以後,她總是會想起這樣的一個晚上,這世上有那麼一個男人可以讓她忘記煩惱,她無需在他的面前偽裝什麼,可以大笑,可以哭泣,也可以沉默……而他,就那樣靜靜地陪在你的身邊。
男子勾唇一笑,“那可不一定。”
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像是英勇就義計程車兵一樣,“好吧!我送你到門口。”
兩個人隔著一小步的距離,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似是極有默契一樣,凌菲沒有再說話,似是在想著什麼,而他也沉默了下來。電梯裡狹窄的空間靜的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溫熱的呼吸融化在空氣裡,凌菲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為什麼要答應送他上來呢?
眼角的餘光不時瞥一眼他,從進電梯都出電梯,他沒有看過她一眼,也許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她在心裡安慰自己。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凌菲站在房間的門口,唇角泛起一抹極淺的笑意。
他突然抱住她,就在她想要掙開他的時候,他卻附在她的耳畔說了一句話,讓她整個人為之一怔,“菲菲,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的事情,除非是你自願的。”
然後,他緩緩地關上房門,而她一直傻傻地站在門口,回憶著他剛才落在她額前的那一個輕輕的吻,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壁,身子不由得一陣陣的戰慄。整整一天的時間,他的幽默,他的儒雅,他的紳士……她想不到要拒絕他的理由,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她卻突然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緩緩地從包裡翻出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這一刻,就好像是站在了岔路口,她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一邊是通往幸福的道路,一邊是通往一個人孤獨的存在。
“依然。”她輕輕地喚著這個名字,不知不覺中,淚如雨下一般。
“菲菲,你怎麼了?”手機那頭依然焦急地問她,擔心她在異國他鄉的遇上困難的事情。
凌菲緊緊地抿著唇角,原本心裡的千言萬語卻怎麼都開不了口,即使依然一如既然地將她當成好朋友,可是她卻覺得自己早就失去了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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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聽,那幸福在唱歌(四)
“是不是遇到困難了?如果國外不好的話,就回來吧!菲菲,你忘記很久之前你說過的話了麼?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依然微微笑著。
沉默了好一會兒,淚痕尤未乾,她才緩緩地說道:“也許,我真的放下了。”
那個男人就像凌菲胸口的一顆硃砂痣,如今即使再痛,她也下定了決定要狠狠地剔除掉,留一處疤痕,不時提醒著她,曾經那樣的他出現在她的生命裡,緊緊只是短暫的停留。
微微一怔,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會回來了嗎?”
“會,我會盡快跟公司申請。”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