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眨眨眼,似乎是覺得這情況很有趣,還嘿笑著補充了句,“二小姐賜小的專職掃地。總之,那兩位爺提到了那天的情形,剛巧說到了兩派人馬爭論是否該連夜追殺兇徒、救回大小姐。其中主追殺最大的便有三個,一是二師兄賀長青,一是周叔,一是王叔。”
他頓了一頓,不再玩笑,嚴正的道:“我查過了,賀長青向來好鬥,但為人單純,不太可能想些太複雜的東西。加之他雖是許兄師弟,但我看他的功力比許兄還要差上一截,就算驟然出手,也應無法將許兄打成重傷。周叔則是水家總管事,從先祖時代便一直服侍水家,再者許兄實是他的義子,他也有理由力主追殺。”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只定定看著水若。
水若臉色有點白,裸吸了口氣才抬首看他,語氣不穩的道:“你的意思是說,最可疑的……便是王叔?”
“他是八年前進船廠的,在這之前據他對別人所說是待在泉州,但是真是假卻沒人知道。聽人說,他現在是船廠的管事。”
“他說他之前是在泉州陳家船廠。”水若的聲音細如蚊境。
“去查過嗎?”
她虛弱的搖搖頭,“沒,泉州太遠了……”
“我已經傳訊息出去讓人去查了。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一切都還不一定,也許是我誤會了。”
戰不群試著安慰她,但卻知道這可能性很小,船廠的帳是那傢伙管的,顯然最有機會搞鬼的就是他。許子棋大概便是發現了這點,想叫他把帳本拿來看。沒想到反讓這人先動了手。
水若臉上幾乎沒有血色,教他看了有些不忍。
“你還好吧?”
“我沒事,只是有點……”水若輕輕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眼中卻透著感傷與不解。王叔一直是廠裡她最信任的人哪……
見她脆弱迷們、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終於忍不住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別想太多了。”
貪圖他的溫柔,水若沒加以抗拒,只是在他懷中合上了眼,幽幽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人們總是想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戰不群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只能更加擁緊了她,胸中滿是苦澀。
“小姐!”
巧兒的聲音從前頭傳來,水若身於微微一顫,捨不得地睜開眼,然後離開了他的懷抱,他卻突然抓住了她的左臂,眼中潛藏不會深情。
她眉宇間有著淡淡愁緒,水漾黑眸望著他,像是在期待什麼。
“水……”他嘎啞出聲,頓了一下卻又改口,“大小姐……你自個兒小心點。”
水若失望的垂下眼瞼,淡淡道:“我知道。”
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小臉,他忍不住又補了一句,“我不會讓人傷了你的。”
水若仍未抬眼,只輕聲的回了句:“謝謝。”
戰不群吶吶地不能成言,總覺得不大對勁。看著她木然的表情,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他想再說些什麼補救,巧兒卻在前頭又喚了一聲。
水若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微微一頷首,沒讓他有機會再多說什麼,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落葉、落葉、落葉……
塵沙、塵沙、塵沙……
掃地、掃地、掃地……
一雙大手抓著一支竹掃帚努力的在地上揮來揮去,大手的主人十分魁梧。但方正的臉容看上去卻有點傻愣愣的。老丁看著他,怎麼看就怎麼像是那種四肢發達。
頭腦簡單的大傻蛋。
才想著他是傻蛋呢,他就真的憤愣愣的發起呆來。
老丁並末催促他繼續掃地,因為這大傻蛋太過認真,早已掃完了大部分的庭院了,讓他發愣一下也沒關係。
半刻鐘過去,老丁見他仍愣愣的看著遠方,這才拄著簡單的柺杖好奇地走過去,看他到底在看什麼東西。
“大個兒,你在看啥?”
戰不群回過神來,裝傻道:“看鳥兒呢。”
“什麼鳥?在哪裡?”老丁奇怪的打量他看的方向,老半天看不見一隻鳥,只看見夕陽殘照中被染成橘紅色的若然樓。
“剛剛飛走了。”他輕嘆一聲,低下頭來,將最後一堆落葉聚集在一起。
老丁聳聳肩,這才拄著柺杖離開。
戰不群將落葉就地燒掉,卻又忍不住抬首望向那棟樓閣。
她在做什麼呢?
這些天,他總是會忍不住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