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
戰不群見狀立時緊急煞住腳步,不敢再動。
“世昌兄,有話好說,別為難小女。”水雲開了口,態度和緩,怕不小心刺激到他。
“沒什麼好說的!”王世昌拉著水若又往後退了一步,崖邊因他的移動登時往下掉落不少塵沙。“全都給我退開!”
“水家一向對你不錯,你為何做出這等錯事?”水雲嘆了口氣,再開口吸引他的注意。
“不錯個屁!”王世昌目露兇光,惡狠狠的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在水家做牛做馬那麼多年,那些錢本來就該是我的!”
一旁的戰青聞言,忍不住火從中來,斥道:“本來就該?哼!就像泉州陳家船廠本來也該是你的嗎?”
王世昌聞言一驚,沒想到竟有人知道當年那事。
“你——你是誰?”
戰青並求答他,只目光炯炯地道:“八年前,陳重耀念你是他師叔,是以放你一馬,當時你是怎麼答應的?”
“你——”他血色盡失的看著戰青,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她冷著臉看他,又道:“如今你違背誓言,又在此為非作歹、重施故技,難道你以為這會兒還有人能保你不成?”
“你到底是誰?!”玉世昌驚懼的大叫,手下更用力的抓緊水若。
她眼一瞪,一字一句的冷聲回答,“我是戰青!”
隨著她的話落,王世昌身後原本一片漆黑的崖下突然大亮。
王世昌反射性的往後一瞧,只見崖下竟是洞庭湖,且湖上停了二十多艘大大小小的船舶,艘艘皆燈火輝煌,船上站滿了戰家兒郎。
在這短短一瞬,他想起了這位傳奇女子,想起人在戰家的師兄祁土貞——
戰不群怎肯錯過這次機會,立時飛身上前欲搶救水若,王世昌此時回過頭來,及時回身和他對了一掌。
砰地一聲巨響,兩人雙雙被震退一步。
所有人相繼躍起,打算攻他個藉手不及。
豈料王世昌腳才往後踏下,那崖上便崩了一塊,眾人還未落下,王世昌已帶著水若雙雙落下屋去。
“水若——”戰不群心膽俱裂的狂吼一聲,衝撲上前!
本來他已及時抓住了她的衣袖,沒想到王世昌那卑鄙小人為求自己活命,竟一扯水若,借之提氣飛身而上,臨空還又踏了水若肩頭一腳,把她當踏腳石般,重新飛回崖上!
水若因此往下猛地一沉,戰不群抓到的衣袖登時因而撕裂;眼看她直直落下崖去,戰不群再顧不得其他,大腳一踏崖石,跟著跳了下去,並吐氣沉身,在半空中趕上落下的水若,一把抓住了她的肩頭,再反手將她往上一送,將她送回崖上。
“不要呀!不群——”水若驚恐的看著他送自己回去,他卻繼續往下跌落,不禁伸出雙手失聲大叫。
戰不群看著她被水雲安然接住,咧嘴一笑。
下一瞬,他便嘩啦躍入黑沉沉的水裡,濺起老大水花……
水若最後看到的,便是他那嘴白牙。
已經三天了,戰家、水家的人搜遍了洞庭水域,卻什麼都沒找到。
她望著浩瀚湖水,告訴自己: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
雖然……所有的人,大都已不抱希望。
那一晚,白師傅殺了王叔,爹則從頭到尾緊抓著她,因為當她聽聞戰姑娘說他不會游水之後,立時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直哭喊著要下水尋他。
戰姑娘之後立即跳了下去,蕭公子也下了水,所有戰家兒郎都下了水,然後水家的人也跟著加入,洞庭湖這一方喧囂了一整夜,卻因為夜深水黑,沒人找到他。
除了第一夜之外,她沒再掉淚,只是跪坐在這崖上,緊緊握著他的紅玉,動也不動地望著湖面。
任何人勸,她都不肯離開,堅持要在這兒等他回來。
他會回來的,她相信。
他答應過的,他答應過不會死的,他答應過要娶她為妻的!
她相信他……
水若緊緊握著那塊血紅的龍玉,一再一再的告訴自己,他還活著!
“小姐,你別這樣……”巧兒紅著眼眶,聲音沙啞的再度勸說,“小姐,你這樣不吃不喝,戰爺若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
水者仍是不動,只是木然的看著前方。
“小姐……”巧兒已經不知該怎麼辦了,只能帶著哭音喚她,希望能得到一點反應。
她依然沒有反應,只有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