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像被困在了一個謎局中,出不去進不來,地道不知有什麼奧妙,總是折回原處,石壁堅硬頑固,沒有任何機關,他們嘗試了一切辦法,還是隻能回到起點。
最不妙的是,海城明顯地更加虛弱了,現在他已經控制不住地隔一段時間就會咳一小口血,行動也慢了下來,原本神采剔透的眼睛,漸漸收斂了光華,變得像一潭深水,深邃幽暗,藍染每看一眼,就感到自己像溺水的人被海水漸漸漫上前襟後心,膽戰心驚。
她從來沒敢去想,如果海城有一天真的不在了,那會怎麼樣……即使是在聽到醫生的診斷後,她也像要下意識地封住這個資訊,拒不承認不去細想。而現在,就像那道心底的封鎖被無情地一塊一塊拆除,她面對著他衰弱下去的臉,心如刀絞。
手腕上一涼,有一樣東西被繫了上去,藍染吃驚地低頭,看到海城正側著頭,吃力地用顫抖的手指給她戴著什麼,戴好後,他露出淡淡的笑容。藍染抬起手,是那塊她媽媽留下的梅花手錶,這表上次在拍賣會上被砸壞,海城收了起來,沒想到他一直帶在身上。
“這表……”秒針轉動,滴滴答答。
“我修好了,還給你。”他說,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鬢角。
藍染心頭一熱,像天際的雲被日光染透暖意,她輕輕摸著換好的錶盤說:“謝謝你。”
海城低低一笑:“好歹我也是表匠的養子嘛。”
藍染心中酸楚無盡,幾欲流淚,卻笑道:“看來以後你靠修表也能養活自己啦。”
海城嘴角上揚,將頭靠在欄杆上微微揚起臉,已經傾斜的陽光灑在他臉上,給蒼白的臉色染上了點血色,融融的光線將他的輪廓鍍上金絲的邊,像是日出前海上即將消失的泡沫,他面對著精美的白山石窟,輕輕呢喃道:“其實能留在這裡也不錯……”
藍染撇過頭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