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躺在小艇上,雙手墊在腦後,用帽子蓋著臉,睡覺。他腳邊架著魚竿,再邊上還有釣來的一桶魚。桶裡的魚正不死心地撲通,想把桶撞翻了好逃出去。
小艇上方飛來一隻白色海鳥,盤旋了一陣,似乎想下來吃桶裡的魚,但見躺在船板上的男人,硬是沒敢,長長地鳴叫了一聲,又飛走了。
這是一個再美好不過的晴天,海鳥,小魚,沙灘上的螃蟹,船板上睡著的男人,都那麼自得其所,悠閒自在。
海天交接的地方,忽然湧起了一陣浪花,在沙灘上想去騷擾螃蟹妹妹的螃蟹哥哥停住了腳步,舉著兩隻鉗子,愣愣地抬頭望著浪花襲來的方向。
浪花來得很快,快到螃蟹哥哥不過眨了下眼,就有海潮湧到面前,它嚇了一大跳,拉起螃蟹妹妹的鉗子,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一個姑娘,□著腳,跳下浪花。
她望了不遠處的小船一眼,笑了笑,轉身向沙灘後的小白房子走去。海風吹起了她黑色及耳的短髮,年輕的面容上帶著些許少年人的純真。
時至中午,朱利安開著小艇回到沙灘邊上,他抬起頭,頓時呼吸一窒。他看見不遠處小白屋子前有個女子的背影,她手裡拎著水壺,正給窗臺下的小花澆水。
他頓了頓腳步,深深地吸一口氣,向前走去。
她回過頭。
有人說,有時候,一眼可以看見萬年,一秒鐘能凝聚一生的心酸。
朱利安覺得安妮的這一回眸,也彷彿凝聚了他前半生的時光,那些痛苦的,快樂的,無法述說的哀怨和委屈。
“殿下。”安妮淺淺一笑。笑容依舊那麼熟悉,眼神比這片大海還要清澈。
“怎麼老改不過來呢,叫我朱利安。”朱利安溫柔地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怎麼剪短髮了?”
這時候一個嬌氣的女人聲音從屋裡傳來:“可不是,頭髮是女人的生命!安妮這笨蛋說想重新開始,就把頭髮剪了,也虧她下得了手。”
朱利安愣了愣,向視窗看去,只見海倫挽起一頭秀髮,手握著鍋鏟,趴在窗臺上笑道:“分明自己想來看你,還拖著我一起來給你做飯,朋友做到我這個份上,夠義氣不?”
“夠,下午給你烤魚吃。”朱利安拉起安妮的手,走回屋裡。
他們在客廳的沙發裡坐下,朱利安依然沒放開安妮,她的手細長潔白,握在他的手裡,顯得格外嬌小。
安妮微微怔了一下,朱利安眉眼間飛揚的神情,彷彿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暴風城的三殿下,可是又有點不一樣……多了些溫柔,少了些戾氣。
“那個……今天放假,所以來看看你……”安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土土吃完了海倫給它的食物,打著滾滾倒安妮腳下,開始撒潑。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