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三笙,輕輕拍了拍夢婷的肩,示意沒事。
“各位鄉親不好意思,昨天是我送錯酒罈了,送給劉大哥和楊大哥的並不是同一種酒,給大家造成誤會了。”
“那是什麼酒啊拿出來給大夥嚐嚐吧!”
我抱歉一笑,道:“這酒是不對外出售的,還望大家體諒。”
人群頓時鬨鬧,紛紛道:“你這酒館賣的就是酒,憑什麼這酒不賣……”
我也不答話,看了三笙一眼示意他關門,便回了後院。三笙憑著這麼些天學的功夫,很容易便將大夥請出了門外,關上了門。回到後院便又開始訓斥夢婷,我少不得又是一番勸慰。
要是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會釀木憐酒,我倒也不怕它流傳出去,可連狸貓這等人都是第一次嚐到,這酒要是傳出名聲,被天下城的人找來是遲早的事。天家的人都知道,慕二小姐釀的木憐酒,世上僅有。
店子一天都沒有開門,卻還是時不時有人來敲門要酒,我在後院裝作沒聽見,繼續教夢婷彈琴,三笙也不去武館,就守在我們身邊,唯恐我們被人欺負了去。他大概還不知道他眼中柔弱的葉姐姐,也是會武功的吧。
真不明白不就是一罈子酒麼,這些人怎麼這麼糾纏。想是這小城子平淡了太久,大家眼見著有新事物出現了,權當解悶呢!
晚上正在屋內臨字便見三笙領著哭喪著臉的夢婷走了進來,我知他們是要向我道歉,趕忙搶先道:“不用向我說對不起,又不是什麼要命的事,三笙你就別怪夢婷了。”
兩人被我堵了話,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垂著肩站在我身邊。我撲哧一聲笑出聲,道:“被別人看見你們這樣,還以為我在罰你們靜站呢!”
“葉姐姐,都是我不好……”夢婷小聲道。
我拍拍她的肩,道:“你又不是故意的,現在送也送出去了收也收不回來了,只要咱們不賣木憐酒,不就好了嗎?”
三笙聽聞此話,抬頭看了看我,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葉姐姐,我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知道大家的脾氣,他們討不了酒明天定還會來,要是你執意不賣,說不定他們會報到縣老爺那裡去,到時候縣老爺對這酒產生了興趣,用權來壓你,就由不得你不賣了。”
“不會這麼嚴重吧!”聽聞三笙的話,我倒還真擔心起來。
“所以看見這酒傳出去我才會這樣擔心,但是現在姐姐不用怕了,已經有法子應對了。”
“什麼法子?”
“就是姐姐剛剛說的啊,只要咱們不賣木憐酒。憑葉姐姐的釀酒技術,在木憐酒裡摻雜一些其他酒水,稍微改變木憐酒的味道,仍可以保持酒的甘醇吧。那時候我們賣給他們的,就不再是真正的木憐酒了。而改變過後的酒仍舊保持木憐花的清香,對他們來說,依然是難求的仙釀。”
這法子…倒還真的不錯。
忙活了一晚上,留下三壇木憐酒,又除錯幾番,終配製出與木憐酒相差無幾的酒。喝過木憐酒的人會覺得此酒味甘少醇,而沒有喝過的人,定會覺得此酒十二萬分的清香。
只休息了一小會天便大亮了,拖著疲倦的身子喚了三笙去開門,果然一會兒就來了不少人,李嬸也在其中。一見著我便滿臉燦笑的抓過了我的手,道:“醜姑娘,把昨兒個他們傳的神乎其神的酒給嬸嬸嚐嚐吧。嬸嬸和你這麼要好,算不得外人是吧?”說完,還朝我擠了擠眼。
我笑著點了點頭,清清嗓子,道:“本來拂曉這酒是不外傳的,但大家畢竟生活在一個地方,不賣與你們倒似拂了大家的面子,從今兒開始,這酒便對外售出了,但因為釀酒程式很是複雜,材料也是極難尋的,這酒會比尋常酒貴一些,尋常酒十文一兩,我這酒,便收二十文一兩,拂曉話說在這兒了,大家或買或走,自便。”
說完,讓三笙給在場的人一人倒了一碗,權當試酒。
大家喝完後果然滿臉驚歎,便也不嫌酒貴了。只有劉大哥咂咂嘴道:“這酒怎麼就像沒有昨天好喝了呢?”
“你昨天第一次喝那酒,肯定覺得好喝啊,第一次都是回味無窮的。”有人嚷到,劉大哥估摸著這話不錯,便點頭接受了。
李嬸感嘆道:“醜姑娘,你果然還是適合釀酒啊!”
“醜姑娘,這酒叫什麼啊?”
我一愣,緩緩開口,“忘酒,能讓人忘卻過去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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