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啊!”段瑾涵淺淺一笑,跟上了小丫頭的步伐。
小丫頭年紀雖小,但在解說起來的時候,卻也頭頭是道,顯得很是專業的樣子。
段瑾涵在她的講解下,對於眼前的畫,有了更深的瞭解和認識,也越發覺出了其中的美妙。
“這兩幅,是媽媽最中意的兩幅。”小丫頭走到那兩幅畫作的跟前停了下來,原本歡歡喜喜的表情了,揉進了一絲複雜的哀傷。
段瑾涵好奇的看了過去——
一副是油菜花海中,一個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畫名是《如果》,下排還有一行小字:
如果,最初的最初,不是以那樣的方式開始。
那麼,最後的最後,你我的結局還會否如此?
段瑾涵疑惑了皺了皺眉,接著看向第二幅,這幅是一家三口,在景色宜人的花海中。
畫名《溫暖》,下排同樣有一行小字:
記憶裡的永恆,穿過我的骨髓,滲透我的靈魂,溫暖我的一生。
看了這些字,再看看這畫。段瑾涵恍然明白了什麼,眉頭卻仍然皺著。
“第二幅我能看懂,可是第一幅呢?”他忍不住的問。
小丫頭緩緩的說道:“那是我媽媽第一次看到我爸爸時畫的。那天她去油菜花田裡寫生。遇見了我爸爸,她跟我說,她看到我爸爸的第一眼,就覺得世界彷彿一下安靜了下來,安靜得只剩下了她的心跳聲。可惜我爸爸那時一直在打著電話,等好不容易打完電話,只是往她這邊匆匆的瞥了一眼,就離開了。我媽媽無奈的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完成了這幅畫。聽媽媽說,這畫還讓她獲得了人生當中的第一個獎,那時候這幅畫不是叫這個名字的。”
罪愛純深(大結局)
“那叫什麼?”
小丫頭仰頭看向他,眼裡閃著隱隱的光亮,“心動。”
段瑾涵聽罷,心裡一痛。
這麼說來,他們根本從一開始就……
緣分啊緣分,真是個奇妙而又磨人的東西。
段瑾涵感嘆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候,畫館的工作人員送了封信給小丫頭。
小丫頭好奇的打了開,然而沒看上幾行,眼淚就大顆大顆的滾落了下來。
“怎麼了,金希?”
“快!快帶我機場!我媽媽她——”
一路上,段瑾涵不停的催著司機快一點,再快一點。一邊安慰著眼淚不止,卻愣是強忍住不發出半點哭聲來的小丫頭。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然而卻還是遲了一步。
小丫頭追著飛機起飛的方向跑去,哭得隱忍而淒涼。
不是段瑾涵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她幾乎已經無力站穩。
段瑾涵一手牢牢的擁住了她,一手攤開了那封信:
“我最親愛的金希:
請原諒媽媽此生唯一的一次任性。
這十八年來,看著你一天天的長大,一天天的變得如同你爸爸所想的那般漂亮而又聰明,媽媽真的好高興!
可是,媽媽好想念爸爸。
他一個人,該是怎樣的孤獨?
媽媽也很想再陪你,可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這十八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在想念你的爸爸。
答應媽媽,要堅強快樂的活下去!媽媽相信,你今後一定能遇到一個可以和你攜手走完一生的人。
我走後一切從簡,唯一的心願:將我和爸爸葬在一起。
最後,請你相信,儘管媽媽很自私,但是,媽媽真的很愛你——爸爸也是。”
信很短,卻看得段瑾涵恍惚窒息。
合上信,他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唯有緊緊的,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和她一同,隱忍而又淒涼的,心痛而又感動的——
哭泣。
***罪愛純深***
純雪來到最初相識的地方。
油菜花依舊燦燦。
也仍有三三兩兩的有人駐足留影。
只是這其中,唯有她知曉,有什麼,已經悄然流轉、暗中偷換。
是的,這個世界不會再有他。
再也不會!
來到他的墓前,她放下了一束採來的油菜花,掏出了兜裡的一瓶藥水,而後緩緩的坐了下來。
“逸深……想我了嗎?我好想你……我知道,你留下金希來,就是想讓我能好好活下去。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