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純雪,整個腹部被挖開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駭人的腥紅“滴答—滴答—”的往下滴墜著,模樣異常驚悚!
她悽然的看向被嚇得錯愕呆滯的他,眼裡流出暗紅的血淚,絕望的哽咽道:“因為我已經死了——”
淚眼相對3
“小雪……不……不!小雪!”莫瑾涵大喊著掙扎起來,額頭沁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神情苦痛。
一直在身旁守候著的藍經理趕忙上前去緊緊拽住他的手,將他輕輕的摟進自己的懷裡,“沒事了,你醒來就好!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就是你一直昏迷不醒的,老是在說夢話。”
莫瑾涵全身止不住的喘著粗氣,面色寡黃,神色恍然。
剛才那個——只是一場噩夢嗎?
好可怕!
我怎麼會做那麼可怕的噩夢!
還好只是一場噩夢。
小雪!我的小雪,你千萬別有什麼事啊!
好一會兒,他才從噩夢的驚恐中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自己正被人擁著。
他一把推開了她,別過頭去,不想她看到眼裡的尷尬和厭煩。
這個女人,真的是害慘了他。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偏偏遇上了這麼個上司。好像自從遇上她以後,自己就一直走黴運了。
回過頭,撇了她一眼。有沒有搞錯!受害者明明是自己好不好?怎麼反而是她還擺著一副受傷失落的模樣。
看得莫瑾涵越發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用手託著頭,虛弱無力的說道。
“可是,瑾涵,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現在該吃點東西才是,要不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她言語間滿是關切,但表情卻是無比的委屈。
也是,自出手術室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兩天兩夜都沒合過眼。
她這輩子,連對自己的父母都沒這麼在心過。
可是他呢?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也就算了,剛剛居然還那麼厭棄的將自己推開!
就算這次車禍是自己的錯,他也確確實實是剛手術完,心情不好,然而——受到這樣冷漠的待遇,還是讓歷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當大小姐的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馬上叫人給你燉點滋補的湯藥來,先喝點湯再吃粥。”她馬上掏出了電話。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仍然能耐著性子的繼續“伺候”他,她自己也覺得無法理解。
僅僅是因為他出車禍是我造成的!
她在心裡無數次的重述著這句話。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即便有些卑微,也不會覺得心痛難受。
淚眼相對4
“你聽不懂嗎?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他卻全然不領情。
“可是——”
“我現在只需要安靜!出去的時候幫我關上門。”
說罷,他艱難的想要側過身去,可動過手術的地方火辣辣的扯動著全身劇烈的疼。
“啊——”
“你手術的傷口還沒癒合,別亂動。”她慌忙迎了上去,想將他扶回原位,卻被他嗔怒的呵斥開:“別碰我!”
她錯愕的收回了手,呆了幾秒之後,絕然的轉身大步跨了出來。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感覺那自小就灌入骨髓的驕傲此刻正被人狠狠的踩踏在地。
*************************罪愛純深*************************
刺耳的門鈴聲一陣比一陣急促。
段逸深狐疑的朝著門那邊看了看。
除了找錯之外,就只有可能是家裡人了。
不過從按得那麼急切看來,找錯的可能性並不大。
家裡人是用了什麼辦法才找到這裡來呢?
他擰緊了眉,面色有些凝重。
幸好她現在是在洗澡,放著水,關著門,根本聽不到外面的響動。
否則——
可是無論怎樣,他都不會再選擇逃避。
就算母親和娉婷再怎麼用盡苦肉計,父親再如何語重心長兼激將刺激,他都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用沉默到看似妥協的方式去抵抗。
他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哪怕父親就此會將他趕出段家,他也絕不會娶娉婷。
雖然在沒有遇上她以前,他從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
然而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