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把接過同意書,趕緊推著純雪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門關上的那一刻,段逸深呆呆的側過頭看向純雪,深邃的眼眸裡蕩過讓人心碎的苦澀。
門重重的關了上,他的眼神頹然的落寞下來,心像裹上了厚厚的塵埃。
我的孩子,沒有了。
我的女人,還不一定能保住。
段逸深啊段逸深,你還是男人嗎?
你真沒用!
他回過頭,木訥的往前挪了挪,想到前方的凳子上坐定。腳卻彷彿新裝上了假肢似的不聽使喚。
溼嗒嗒的衣服往下滴著淡紅的水珠。“滴答—滴答—”的簡單旋律,將整個樓層襯托出了一種讓人有些窒息的寧靜。
他的腳突然的軟了下來,整個人無力的跌坐下去。
一旁的手下想上前來扶起他,卻被粗暴的呵斥開。
“滾!全給我滾!”
此刻的他儼然變成了一頭受了重傷卻還依然暴怒獠牙,竭力撕吼著的雄獅。看上去雖然有些可憐,但絕不允許你夾帶著絲毫的同情去靠近。
手下紛紛退了下去。
他一個人跪坐在地,雙手抱頭,痛苦萬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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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門終於開啟了,醫生便走出來便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還沒等他站穩,段逸深就急急的撲了上去。
“醫生,她怎麼樣了?”
“手術很順利,她目前算是暫時渡過了危險期,但是由於流了太多的血,頭部嚴重撞傷,所以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她身體太虛弱了,這些天都會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能不能挺過來要看她的造化了。”
段逸深聽罷,情緒有些失控,他一把揪過醫生的領口拖了過來,大聲呵斥道,“什麼意思?不是說取了孩子就可以保住大人的嗎!”
“這、這她的情況能這樣已經是萬幸了!”醫生被憋得脹紅了臉。
不是一旁的助理和護士們極力勸阻拉開的話,他說不定真會被段逸深給揪著領口勒死。
“咳咳咳——”才一鬆開,他就止不住的咳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吸氣。
空虛的痛
“咳咳咳——你兇我也沒用!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咳咳咳——”醫生喘著粗氣,投來無奈的眼神。
段逸深抽回手,腦袋裡轟隆的一聲,意識一片混亂。
來到重症監護室,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著她身上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和貼著各式各樣的貼片,一股從所未有的絕望一點一點啃噬著他瀕臨死亡的意識。
他深邃的眼眸裡蘊綴著極力想隱藏卻欲蓋彌彰的憂鬱和哀傷。
想起之前她一見到他就如同見到了惡魔,轉身就跑的模樣,他欲哭無淚。
我真的不該強求嗎?
每一次的強求,都是隻是給她更多的痛苦和傷害!
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我遇上她!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就好了,我寧願選擇不知道什麼是心動,一輩子都籠罩那怪病的陰影裡也不願像現在這樣。
以愛的名義強留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這種感覺實在太痛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挽回悄然逝去的時光?
往往越想著如果、假如的人,他的心裡越發的苦澀。
因為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要靠製造最虛無的幻夢來獲得短暫的慰藉,是世間最空虛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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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為什麼哭啊?”
“我說大叔,我當初真的是愛上你才和你結婚的?”
“大叔啊,怎麼那麼急啊?我還沒和她們講價呢!”
“大騙子!放開我!放開!”
“別在這裡假惺惺了,我全知道了!”
“誒!你別不那麼不要臉行不行?你我都清楚,我們那是協議結婚的,不是真的。你現在是想怎樣啊!別過來了,再過來我——我就——先自殺再殺了你!”
“哈哈哈!對!你說的對!我祖上十代都是在馬背上過來的,我們那就是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來!”
“死混蛋!臭混蛋!喝涼水塞牙縫喝熱水燙喉嚨的混蛋!你快放開我啦!”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