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就不相信,這世界會混亂到什麼是好壞是非都分不清了!還有——”
她柔柔的凝望著他,“你放心,我會從那陰影裡走出來的!我發現越想擺脫一件事,就越是要去直面它。逃避,只會讓人越陷越深。表面上看,事情好像真的過去了似的,但其實只是被換做另外一種更可怕的形式潛伏了起來,等待假以時日,以更加無法預料的強度,忽然的爆發!”
生死抉擇7
看著她茫然不知,純粹天真的樣子,段逸深心底那股無以言表的苦澀,已經壓抑到了極致。
“寶貝,你乖乖在這裡等我,我回家去拿些換洗衣服來。”這句話,他是憋著氣說的。
他生怕一喘氣,那強忍的悲傷,也會一併衝了出來。
“恩?換洗的衣服,我要住很多天嗎?”純雪歪了歪腦袋。
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去吧,我會乖乖在這裡等你的!”純雪邊說著,邊乖乖的躺了下去。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而後轉身,快步走了出來。
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純雪急急的叫住了他。
“逸深!”
他蒼鬱的臉上即刻很努力很努力的擠出了一抹笑容來,而後轉身回頭。
“呵呵,你要早點回來哦,看不見你的話——我會想你的!”純雪說罷,害羞的將頭蒙進了被子裡去。
他張了張嘴,發覺喉嚨已經開始哽咽了。於是趕緊低下頭去,竭力的嚥下了堵在喉管處的苦澀,佯裝正聲的說道:“知道了,你要乖乖的,我馬上就回來了。”
純雪露出了小半邊腦袋,乖乖的應了聲,“恩!路上小心!”
他臉上那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一直到門緩緩的關了上,也還是沒能消散開來,彷彿是被強力的粘膠粘成了那固定的形狀一般,那笑容,機械而牢固。
卻笑得他淚眼盈眶。
他單手握拳,緊緊的抵住了嘴,而後壓低了棒球帽,低下頭來,快步的走了開。
攔了輛計程車後,他報上了個家對面的地址,的哥微微一怔,而後欣然的點了點頭,車子即刻快速的啟動開來。
一路上,他都竭力的強忍住哀傷,死死的咬住拳,一語不發。
倒是那的哥,時不時的透過內後視鏡瞥上他一眼,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讓被悲傷籠罩的段逸深不免也有了些警惕。
難道,這個司機看出我來了嗎?不對啊!我帽子壓得那麼低,怎麼可能!
還是說,是我說的那個地址——
正這樣想著,那的哥諾諾的開了口,“那個,問您個事兒,您認識一個女孩嗎?也是住你們那附近的?”
生死抉擇8
段逸深的臉,就如同車窗外的天空一般陰鬱而沉重。
他沒有接過的哥的話來,只是默默的看向窗外和他一樣苦苦忍受著暴風雨來臨前,那壓抑至極的沉重的雲層。
的哥倒也並不生氣,接著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呵呵,那女孩,大眼睛尖下巴,臉頰呢又有點嬰兒肥,白白淨淨的,又漂亮又可愛,誒!就住在你要去的對面那幢洋白色的別墅裡呢!認識不?”
段逸深心裡一驚,猛的將頭轉了過來。
純雪!
他怎麼會認識純雪?
的哥見他終於有點反應了,不禁喜笑顏開,“見過,對吧!那女孩就住在你要去的對面,應該見過的吧!長得挺漂亮,應該看一眼就很難忘記的!”
段逸深卻只是冷冷的搖了搖頭。
“咦?”的哥愣了一下,“呵呵,那不好意思了,我還以為你認識她呢?難得載到一個來這邊的人,剛好又在她家附近,我還想著怕你們會認識呢!如果那樣的話,就可以幫我把東西還給她了。”
“什麼東西?”過了好幾秒之後,段逸深冷冰冰的聲音才從的哥身後幽幽的傳了過來。
的哥全身的汗毛孔忽的全豎了起來。
“呀!啊呵呵呵,是那個,喏!”他指了指掛在擋風玻璃前,綁成了一個蝴蝶結形狀的米白色布條。
段逸深微微抬起頭來,淺淺的瞥了一眼,即刻低下了頭。
“那是什麼東西?”
“呵呵,說來還真是神奇呢!前些日子,我載了這個女孩,也是在這麼一個陰雨綿綿的天,她一跳上車就讓我開到海邊的別墅。”
的哥有些忍俊不禁:“呵呵,搞笑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