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站那看著她,一副委委屈屈老實八交的樣子,那雙和夏天一模一樣的眼睛,含情脈脈,如水盈盈。
夏孟秋忍不住就嗆了一口口水,咳得驚天動地。
梁盛林巴巴地跑上來,扶著她在她背後上上下下地順氣,擔心得不得了:“秋秋你沒事吧?”
夏孟秋拍開他的手。
鄰居甲乙丙丁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看著他們兩個,齊聲勸她:“孟秋,有話要好好和人說。”
有人更不客氣:“小梁還真是不錯,除了沒錢一些,人品樣貌,哪樣就配不上你了?”
“再說了,人是你選的,孩子都生下來了,總要對孩子負責些嘛。”
話越說越白,越講越氣憤,夏孟秋幾乎成了眾矢之的。偏梁盛林還在邊上點火:“你們不要這樣說,秋秋很好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夏孟秋吐血,側身就往外面走,頭也不回。
走出小區外,站定。沒多久,梁盛林果然就跟了上來,屁顛屁顛地小心翼翼地喊她:“秋秋。”
夏孟秋回過頭來。
這個男人,有多久沒見面了?他穿一身工裝,跟他的氣質還真是違和得很。她很想說,難道鄰居們都看不見嗎?他這樣子,怎麼就裝得出柔弱,裝得了工人?就算是披上羊皮,他也是一露出尾巴的大尾巴狼!
“說吧,你想要幹什麼。”她決定開門見山。
她說得鄭重,梁盛林就斂了神色,站好了望著她,目光灼灼:“我想要什麼,秋秋你不知道嗎?”
“好吧。”她就是故意曲解他,說,“我承認,夏天是你的孩子。你要認回他,我也沒意見。但是,”她作出一副很詫異的模樣,歪頭看著他,“你就不怕認了他,以後找不到老婆了嗎?”
梁盛林不說話,只是看牢了她,那目光像是一片深幽的海,情意就像是裡面的星光,璀璨奪目得像是要把她溺斃。
夏孟秋受不住,只好把頭撇開。
她聽到梁盛林輕輕笑了一聲,問她:“秋秋,這種話,你怎麼問得出口?”他走近來,抓著她的手,不顧她的掙扎,強硬地將它按到他的心口上,“你那裡疼嗎?我這裡,痛得很!”
夏孟秋說不出話。
她很想說,他們已經分手了,可這話,矯情得很。
他的用意簡直就是太明顯了,說兩人沒關係,這種自欺欺人的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而且,他這樣做,她其實心裡是感動的,他沒忘記她,她也很歡喜。多好,就算分開了三年,他也沒有扭頭就愛上了別人。
但是,她又很清楚地知道,就算隔了三年,就算他們的愛仍如三年前一樣濃烈,就算夏天都已經出生了,但那些往事,就可以輕易地抹去當不存在了嗎?那些橫梗在上一輩之間的齟齬,就可以煙消雲散了
至少,夏哲言還沒有忘記,也沒有放下。
不過,三年過去,她的心態已平和了很多,乃至於想起梁盛林來,留在記憶裡的,多是讓人愉快而甜蜜的。
那些當初認為不可跨越的天塹鴻溝,也似乎都沒那麼深到讓自己驚心的地步。
甚至於,聽到他這麼說,她忍不住,輕輕地在他的心口處撫了撫。
動作很細微,但他還是感覺到了,長臂一伸,將她攬到了自己懷裡:“秋秋。”他喊她的名字,驚喜交加,感喟十足。
夏孟秋僵著沒回應。
梁盛林說:“從那天答應跟你分手後我就後悔了,你走後,我找了你三年。”
她失蹤得很徹底,不上網,不用電話,換了工作,去的地方和原本定下來的地方南轅北轍。如果不是夏哲言思鄉之情太濃,考慮到三年也應該足夠梁盛林把她忘記了,大概,她會一直一直不回來。
夏孟秋沒解釋,也不說話。陸婉說她是面軟心硬,決定的事,哪怕是錯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可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她也動搖過的,她也很想他,她也瘋狂地設想過,有一天,他會回頭再來找她。
可他真找來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終於還是放柔了身子,任自己靠在這個男人的胸前,半晌後才悶聲說:“暫時不要見夏天。”
梁盛林身子僵了僵,好一會才答:“……好。”不問理由,只解釋,“你不同意我就不見。”就像是之前,她不同他說話,他就不主動出現來糾纏她。
不過話還是要說的,“程東說,追求女人要臉大心細臉皮厚,他說你就是牛犟驢,要避開你先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