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他竟然打了我。我發了瘋一樣的掙扎,但是全部都是徒勞。他狂野的撕碎了我的襯衣和褲子,那樣用力,他在我肩頭狠狠的咬下去痛得我幾乎叫出聲來。但是,我沒有,我只是緊緊的握著拳頭,咬著嘴唇。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絕不!
“劉珩,別把自己當成聖女……”蕭勵灃冷冷的說,“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麼清高多麼純潔?”他雙手扣住我的手腕,我一陣劇痛他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進入了我的身體,那是從沒有過的。即便是從前,他心情再不好,上床的時候也都不會這樣野蠻。我痛得背上泛起了冷汗,感覺自己的身體即將被劈成兩半。心臟碎裂的同時看到了自己無可救藥的骯髒。我往萬丈深淵裡滑落,我的周圍浮起許多深藍色的氣泡。模糊的、讓人窒息的壓著我的身體。我的靈魂已經被抽離了,而我的身體在急劇下沉中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在發出劇烈的痛楚。每一次的痛楚都提醒我,自己有多麼的骯髒,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琚毅……讓我怎麼再去面對琚毅?此時,我的左手無名指還套著他給我的戒指,我怎麼配?
我的聲音已經從最初的哭泣變成了神經質的乾嚎,微微睜開眼睛,看見蕭勵灃穿著白色的睡衣背對著我,他不停的抽著煙。我用力的坐起來,瞥見不遠處餐廳的桌子上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反射出晶瑩的灰寒的光來。既然無法結束,就讓我結束自己……
我衝過去,一把握住了水果刀,我用力過猛,手已經被銳利的刀鋒割傷。
“劉珩!你幹什麼?”蕭勵灃衝到我面前,“放下!”他低吼。
“不可能……”我狂亂的望著他,“我不可能永遠擺脫不了你……”我用力將尖利的刀尖往自己身體扎去,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刀鋒,鮮血正從他的五指間快速的溢位。蕭勵灃的額頭有汗冒出來,他的眼中竟然露出了恐懼,他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我放脫了刀,身體抖得無法控制。不斷從蕭勵灃手掌湧出來的鮮血讓我眩暈,我推開他發瘋似的衝出了屋子。
“劉珩……”
我不顧一切的往尚城外面跑,在門口的臺階處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是我的身體一點也不痛,大概真是麻木了。我用盡力氣站起來繼續往門口的馬路上跑,我必須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汙穢骯髒的地方。
“劉珩,你聽著……”我的手臂從身後被蕭勵灃抓住,他幾乎用盡了全力,我被牢牢箍住無法動彈,我耳邊是某種機器的轟鳴看著蕭勵灃乾裂而蒼白的嘴唇不停的蠕動,他佈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的看著我,但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有的只是絕望和悲慟。
我一定要逃出他的掌握,一定要。我突然伸腿重重的踹了他的小腹,蕭勵灃悶哼一聲,彎下了腰。他的手一鬆,我就沒命的往前跑。我的視線極其模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嚴酷和不真實。
突然一束蒼白的光照到我身上,兩個巨大的白色燈泡直射著我的臉。一個巨大而詭異的黑影像我逼迫過來,它的速度很快。我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被一股強大的推力猛然推到一邊。我跌坐在地上的同時,看見蕭勵灃穿著白色的睡衣被那巨大的怪物撞得飛了起來,我沒有想通,在那一刻他在想什麼。我只看見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白色的光影然後在七八米開外的地方落回地面。
接著,他的嘴角、鼻孔和耳朵湧出深紅色的血,迅速在四周散開散開……
我的世界一片空白,我望著躺在地上的蕭勵灃,他雙目緊閉的表情很怪異也很陌生。我發抖的跌坐在地上,手掌碰到地上的血……粘稠卻帶著微溫。
我想,這一次,他一定死了。他的臉白的可怕,嘴唇也再沒有血色。
我不知道他在推開我的那一瞬間在想什麼,我完全看不懂、猜不透他。
透明
最近這半年似乎和醫院結下不解之緣。但今晚,醫院急救室外長長的走廊如同一個深淵,蒼白的燈火忽明忽暗,我的整個世界都像是在絕望的邊緣搖晃。
我望出去什麼都是暗紅的,連同醫院走廊裡的牆壁,都佈滿了斑駁的暗紅。那種悽烈的紅色就是從蕭勵灃身體裡流出來的血,濃稠而帶著決絕。我的身體靠著冰冷的牆壁,不敢移動,我只希望這一切是個夢。我怕任何移動都將印證某種讓我恐懼的事實。
“劉小姐……”走廊的那邊龍叔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他的臉色充滿恐懼和心痛,“勵灃怎麼樣?勵灃怎麼樣了?”他用力的搖撼我,我的眼前飛起各式各樣的幾何形狀,都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