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正收拾著床上的什麼,聽見開門聲,他緩緩回眸。五年的時光並沒有在容顏刻下痕跡,雖說他故意在臉上抹了炭灰,但晶藍的眼、俊美的輪廓,依然與她的記憶吻合得天衣無縫。
“阿揚……”季初櫻聽到自個兒的聲音微顫,腳下綿軟無力,眼看要跌倒,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
蕭揚將門闔起,上了栓,抱著她走到床榻。
季初櫻本有千萬個問題要衝口而出,卻被兩片暖暖的唇截住了話語。
她覺得有股慾望迅速在體內燃燒,止不住快樂的嬌吟,小手插進他的發,深深地回吻他。
已經五年了,多少次在寒夜裡想念這唇舌的味道,還有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多少次,在夢醒時分,憶起他纏綿時的低吼。
此刻的他,真實存在,迫不急待地撥開她的衣襟。
“櫻櫻,我的櫻櫻……”聽到他低嘎的呼喚,看他弄散她的發,龐大身軀壓下來,密密將她圈住,“這一回,你再也跑不掉了。”
“我、我哪有跑!”季初櫻抵賴。
“帶著朕未出世的皇子跑到這兒,朕沒下命緝拿逃妃已算手下留情了。”
朕?季初櫻一愣,這才想起,他已經繼承了大統,再也不是與她平起平坐的毛頭小夥子了。這個稱呼瞬間將他倆拉得萬般遙遠,一個天,一個地。
“臣妾知罪。”她垂下眉,幽幽答。
當時,她來到杭州後才發現自己懷有身孕,這些年來一手帶大孩子,箇中的辛酸和快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傻櫻櫻,我在跟你開玩笑呢!”他輕輕地捏著她的下巴,溫柔的吻逐步掠過溼涼的臉龐,“怎麼哭了?嗯?”
“你現在是朕了,不是我的阿揚了。”她禁不住傷心地嗚咽。
“這就是你當初離開我的真正原因?”蕭揚笑了笑,“還騙我說是為了錢。”
“就是為了錢,就是為了錢!”她努嘴反駁,“臭阿揚,討厭!”
“真的討厭我嗎?”他拉過她的小手,“真的有那麼討厭我嗎?”
“壞阿揚……壞……”
神志昏昏沉沉的,似飄在無邊的仙境,又有釋放不了的痛苦,她就在這樣的顛簸中沉淪……
季初櫻醒來的時候,感到一陣舒涼,只見蕭揚正用清水擦拭著她的身子,兩人仍是赤裸裸的,讓她微微臉紅。
“櫻櫻,跟我回堯國吧!”他忽然說。
“回去跟你的皇后、貴妃、昭儀們爭風吃醋?”她側過身去,“阿揚,饒了我……”
“哪來的貴妃、昭儀呀?”蕭揚失笑,“至於皇后,不就在眼前嗎?”
“呃?”她錯愕地回頭。
“後宮一個女人也沒有,堯國上下都在傳著流言,說我有斷袖之癖。櫻櫻,快回來幫我澄清,難道你忍心毀掉一個君王的好形象?”
“你、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她難以置信。
“否則一見著你為何如此飢渴?”他摟緊她,“看,現在我又想要了。”
“可是、可是……”她腦子一片混亂。
“現在回去,再也不會讓你有當年的煩惱了,”他鄭重承諾,“父皇靜心理佛,兄弟順服,大臣們萬眾一心,宮裡那幫聒噪的女人也安靜了許多。櫻櫻,祖傳的鳳冠在等著你呢!”
他花了足足五年的時間,讓自己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君王,平定內憂外患,還復清朗乾坤,利用強制與懷柔並施的手段,讓朝野上下沒人再敢多一句嘴。別的君王一輩子也盼不到的大好局面,他只用了五年,全然達到,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能早日接回她。
其實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她的下落了。雖遲遲沒有露面,卻一直在暗地裡幫忙她,否則“櫻花繡坊”的生意不會這麼好,他們母子兩人不會如此平平安安,連鄰居的白眼也未曾遭受過一個。
城南盈柳巷,門前有棵駝背老槐樹的那戶人家……
很久以前,她曾邀請他當繡坊的夥計,他沒有忘記這個邀約,現在,他來了。
“我走了,這裡怎麼辦?”季初櫻猶豫,“翠環已經嫁了人,他們夫妻兩人一直辛辛苦苦打理著這間繡坊,我若走了,生意定會被對街搶了去!”
“對街?”蕭揚面露頑劣之色,“你是指有繡花機的那間繡坊?呵呵,那是我派人開的。”
“你!”季初櫻一驚而起,“你派人搶我們的生意?!”
“傻櫻櫻,那間繡坊是我送你的禮物,聽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