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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她終於能夠開啟心結,坦然地接受這份美麗透明卻脆弱的感情,好比他不再擺臭架子,能夠開懷地笑著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又或者——腳踏車轉過街角,開始爬上坡,餘微小心翼翼地抬手,輕輕地抓住他的衣襬,目光丈量著眼前這個肩膀的寬度,忍不住抿嘴輕笑——又或者,時間給予這個肩膀的可靠與堅實,以及給予她的釋懷與自信。
慢搖搖搖到餘微家樓下,她輕盈地蹦下車就要往裡走,杜恆澤拉住她揹包的帶子,笑意盈盈地問:“就這樣走?”
餘微眯著眼睛,危險地看他,“你還想怎樣?”
杜恆澤角色轉換的功力比她好,似乎很快就適應了新的關係,但她不行,她表面鎮定,實則需要獨處好好梳理一次。
杜恆澤啞然,其實他也不知道要怎樣,今天太過起伏變化,他還想和她多呆一會兒,想了好久只能問:“你後天去看校慶嗎?”
“我又不是一中的人了,我去看什麼?今天是去看離夏的。”餘微不以為然,那裡早已沒有了她的位置。
“你現在也算是一中人的家屬,去看一下有什麼關係?”杜恆澤故作平靜地說,餘微扯回自己的包,咕噥道:“誰是誰家屬啊……”
杜恆澤假裝沒聽到,順理成章地說:“去吧?慶典上午就能結束,然後我們就自己活動。”
關鍵原來在於這後半句,餘微低頭踢了踢石子,嗯呃了下,還是點了頭。杜恆澤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意味深長地說:“你還欠著我好多東西,後天慢慢和你算。”
餘微愕然抬頭,看見他亮如晨星的眸子裡盛滿挪揄的笑意,她裝作思考她到底欠了些什麼,避開了這樣的目光,心卻再次噗通噗通狂跳起來。
“微微?”安靜的晚風中,突然響起了清亮的聲音,蕭夏從樓梯間走出來,皺眉看著相對而立的他們,視線掃了杜恆澤一眼,又平淡地滑到餘微身上,自然地問:“你才回來?”
“嗯。”餘微掙脫開杜恆澤的手,轉身朝他走去,臉色微窘地轉移話題,“你今天翹課了?我去一中都沒看見你,被阿姨知道你就完了。”
蕭夏笑:“我哪裡有翹課?彩排結束後我才走的,你要早說你去,我就等你一起回家。”說完又看了眼她身後的杜恆澤
“臨時決定去的……”餘微不自在地拂了拂劉海,心想蕭夏是不是看見什麼了?於是繼續轉移話題,“你下樓來幹什麼?”
“唔……”蕭夏瞟了眼被晾在一旁的杜恆澤,“媽媽讓我下來買醬油。”
餘微點點頭,“我和你一起去吧。”
回身瞅見還站在路邊的杜恆澤,蕭夏很有禮貌地打招呼,意有所指地問:“微微,你同學嗎?”
餘微這才想起給他們互相介紹。
其實他們以前也是見過的,只是兩人依舊很給餘微面子,裝作是初次見面地寒暄,這樣一來,罕見忸怩的餘微反倒顯得很搞笑。
因為蕭夏的出現,杜恆澤某些想法沒能付諸於行動,心裡難免有些煩悶,走之前自然地抓了餘微的手說:“後天我來接你?”這動作當然也不無宣告的意思,蕭夏愣了愣,側過了身子。
餘微再次大窘,瞥了眼蕭夏說:“我和蕭夏一起去。”
“也好……”杜恆澤笑,捏了捏她的手而後放開,騎著腳踏車走了。
好一會兒,蕭夏才笑著捅捅看著腳踏車離開方向發呆的餘微,調侃道:“影兒都看不見了,咱們可以去買醬油了嗎?”
餘微的臉迅速竄紅,拐了他一手肘,難得嬌嗔地說:“不準瞎說。”
蕭夏聳肩,“我從不瞎說……”而後笑得很誇張地說:“高三理科實驗班的杜恆澤,早已久聞大名……只是想不到呀,這樣的人居然……”
餘微一掌拍在他背上,擺出了姐姐的架子,“你還買不買醬油了!”
蕭夏乖乖閉了嘴,安靜地跟在她後面,臉上的笑容早已收斂起來。因為一中高中部有些變態的教學模式,那些卓越於眾人之上的人就會得到更多的關注,杜恆澤算其中一個。
然而他認識他,並不是因為他的名字總是高高掛在高三成績單的前列,而是因為那一年他在街上面無表情經過他們後,餘微瞬間低落下去的臉;因為杜恆澤這個名字偶爾出現在餘微和她轉學去外地的朋友的通話中;因為每次提到這個名字,餘微要麼特別憂鬱要麼特別開心。
在他不那麼喜歡餘微的那些初識的日子裡,他並沒有想過他和杜恆澤會有什麼交集,然而現在,每次看著高三張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