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羞愧之餘,憤恨之餘,又生出一份黯然,自己真的這麼沒有存在感嗎?前腳報的名字,後腳人家就給忘了,公子公子的叫。
詩會仍然在繼續,不時有人上前挑戰,万俟汀玥都一一對答。
“白嬰,你都進來了,最少作一首詩吧?”顏生用手肘捅了捅白嬰,慫恿道。
“不想。”後者回答得言簡意賅。
“商量一下,你若出場壓下這万俟汀玥,在下就答應你一個要求,除了性命,賣身,苦力……”
“不用。”
“你就答應吧。”切,行不行啊?一起歲大的小屁孩。顏生就是想讓這拽到天上去的小孩出醜而已。
白嬰乾脆不理。
突然想到這小孩第一次和自己有交集是因為一串冰糖葫蘆,料想這小孩定是喜 歡'炫。書。網'吃甜食,於是道:“若是答應了我,一月之後在下會給你做蛋糕。”
白嬰繼續無視。
“就是很甜很甜的那種,咬起來鬆鬆軟軟的,在下家鄉的特產,保證你沒吃過。”顏生誘惑道。
“我要硬的。”白嬰終於吱聲。
硬的?算了算了,能不能贏就是個問題,丟了臉還管他什麼硬的軟的:“行,隨你,包你吃了一次還想吃第二次。”小孩子就是好騙,小鬼,看你怎麼顏面盡失。
“食言必定讓你後悔你今日說過的話。”白嬰突然淡淡的扔了一句,顏生只覺得陰風陣陣。
“夜露尚未晞,風捲殘荷,月下聽波;聲琳琅,畔遺芳,粉綠濃墨皆失半。淡妝佳人。”白嬰站起身,接過万俟汀玥的一句詩,直接無比從容地丟了一首詞,神情優雅,語氣更優雅。
眾人沉默一陣,沒想到一個七歲孩童竟能當場作出一首詞來,顏生更是驚得下巴都摔到地上去了。
搞了半天,古代的人天生都能作詩啊?還有,還有,這個小孩……怎麼可以,這麼……淡定。
“夜露,殘荷,月,風,波,空色,遺芳。無論是色,香,味,覺,俱全,還是這樣一派殘荷之景,卻依舊風韻更甚的意味,佈局精妙,用字絕妙,好一個‘淡妝佳人’,嬰兄讓汀玥實在佩服,待汀玥再行思考。”万俟汀玥微欠身,含笑坐下。
“不敢當。”白嬰禮貌回禮。
連這万俟汀玥都無法立刻接下去了,一時沒有人再前來接詞,直到那個黃衣人作出一句後,白嬰只說了句“佩服”便坐下了。
顏生心下更鬱悶了,万俟汀玥記得白嬰的名字,怎麼獨獨忘了她的名字?
於是顏生悠然起身,朗聲道:“嬰的詞讓在下靈感大發,在下剛剛想到一首詞,任諸位賜教。”說罷,她踱步到亭邊,佯裝低頭略一思索,又仰顎淡笑,“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一下,將眾人砸得一片寂靜。
別人什麼反應她不在乎,顏生看向万俟汀玥,見他微仰著頭似在思索什麼,眉頭稍緊,又低低地重複了一遍那句話,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接著又像是理解了什麼,挽唇一笑,唇畔卻略有苦澀。
他的一舉一動,一閃一神都未曾逃過顏生的眼睛,顏生暗暗一嘆,原來這玉般的人而也會有愁心事兒啊。
他在想什麼?莫非他也有心上的人兒麼,若真是這樣,我又……
待她抬起頭時,剛好觸及到万俟汀玥的目光,那目光裡似有多出了一些不解,與一絲讚賞,還有一道驚異,有些灼人。顏生忍不住撇開臉。
“看來是遙兄贏得了這次桂冠了。”赫連瑜哈哈一笑,大家頓時反應過來,掌聲,吶喊聲,接踵而至,雷鳴轟天。
顏生關心的不是這個。
“如此,遙兄便可向汀玥兄要一樣東西。”赫連瑜說道,總算提到點子上來了。
万俟汀玥含笑走向顏生:“遙兄要什麼?”
想要你。這句話顏生自然是不會說出口。她訥訥地回答:“還沒想好。”
万俟汀玥愣了愣,又想了想,解下腰間的玉佩,挽唇燦笑:“待遙兄想好,以此物換彼物。”
顏生覺得她眼前一片絢爛,人影都變得模糊:“好。”
亭下又掀起一陣掌聲。
心裡被一種滿滿的喜悅和一股熱流佔滿,就像嚐到了秋收的果實,一口咬下去,滿口的鮮滑甜美,微透著令人人不禁咂咂舌頭的淡酸,妙不可言。
這是不是就是愛情?
這就是一見鍾情了?
會想著別人的事而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