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將那名死去的官員的家屬紛紛打入天牢,男丁處死,女丁二十歲以上者處死,二十歲以下者充入邊疆。女子充入邊疆,即為官妓。
顏生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她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情:他即墨宿尋——始終是個皇帝。
驀而記起那名美麗冷淡的女子,又記起即墨宿尋先前與她無禮的交易,顏生突然有幾分啼笑皆非——
他即墨宿尋究竟是有沒有愛過那個女子?既沒有,為何如此上心,甚至不納宮妃;既有,為何要出此計,將人逼到絕境。
四國慶照常舉行了七天七夜,顏生時常會去拿眼瞟一瞟即墨宿尋,卻見那人神情無異,依舊是談笑風生,官官間,遊刃有餘,甚至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名貌美的女子,他那紅唇桃花眼,端得是蝕骨銷魂。
顏生想,自己大概是錯了,這個人…… ……哪裡有幾分感情,他,始終是個帝王。
第七天的時候,是秋獵。
雁北的秋獵場是四國中最大的,幾國使者包括雁北的幾位王爺到齊了,都顯得有幾分空曠。
先是所有人聚在一起抽籤,共分為八組,每組都有自己的獵區範圍,從上午辰時一直到下午申時,將獵物帶到集合處,根據數目以及物種型別來決定名次。至於午飯,自然是自己吃自己打的野味了。
顏生很不幸又很幸運的與万俟玦姬分到了一組,另外幾人她也不熟。
銅鑼被敲響,眾人騎馬奔入林內。顏生卻是騎著一匹稍幼的棗紅馬慢悠悠地往裡走,頗有幾分閒庭漫步處變不驚的感覺。
但事實是,仔細看看,便會看見顏生一臉緊張的表情——她至今還沒有學會如何騎馬。
万俟玦姬也沒有立刻進入林內,只牽了馬繩,那馬一步三搖地走在顏生身側。
顏生騰出目光來看了一看,頗有些詫異:“你的馬怎麼這樣?好像是…… ……被下了藥?”
“除了你那阿諾,誰還幹得出這缺德事?”面具後,万俟玦姬淡淡道。
兩人這樣散步似地入了林內,万俟玦姬將面具摘了掛在腰間的腰帶上,顏生髮現他最近特別喜 歡'炫。書。網'在她面前摘面具,大概是因為已經看過了,所以沒有什麼再好隱瞞了的罷。
七彎八拐一陣子,万俟玦姬突然跳下馬,馬停下的步子,不知怎的,顏生的那匹小棗紅馬也停下來了。万俟玦姬從地上拔了一束草遞到他的那匹馬的嘴邊,那匹馬看了一眼,不屑地把頭撇到一邊,似乎在說,老子上次瞎吃東西惹得這幅模樣,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
顏生萬分佩服這位機油性格的馬兄。
万俟玦姬淡淡挑了眉,突然伸出他玉石般白皙修長的手——揪住了馬耳朵,馬兄似乎是嚇了一跳,回過頭張開了嘴,万俟玦姬順勢把草塞進它嘴裡。
馬兄十分憋屈地嚼了幾口,似乎覺得分外丟人,便直接吞進了肚子裡,轉著眼珠不看万俟玦姬。
万俟玦姬拍了拍手掌沾的碎草,重新坐回了馬上。
對於剛剛万俟玦姬的所作所為,顏生感到十分詫異,卻也懶得問。
二人又這樣晃悠了一陣子,馬兄卻似漸漸來了精神,步履越來越穩健,走的也越來越越快,後來乾脆跑起來了。
這一跑不得了,因為剛剛都是在走,那匹小馬的步子也時刻保持著與馬兄一般,顏生也沒有發覺什麼,現在馬兄跑起來了,小馬不知怎麼,也跑起來了,非要將腦袋與馬兄齊平。
顏生嚇得魂都掉了一半,低下身子抱著馬脖子動都不敢動。
好在馬兄跑的不太快,也不知小馬將顏生甩下來,這樣又跑了一陣子,小馬慢慢停下來,顏生喘著粗氣爬起來,才看見原來是馬兄也停下來了,怕小馬又什麼時候發癲,顏生趁小馬停下來的時候,立刻從馬背上爬下來,靠在樹幹上吸氣。
那邊,万俟玦姬也從馬上下來,把韁繩系在樹幹上,站在一邊,良久沒有動靜。
林間的風很小很小,隱隱夾雜著初開的桂花香。
少年背對著顏生,一襲素紅,高貴清然。
顏生眨了眨眼,站起身走向那少年,就站在他身後離他一尺的距離,輕輕喊了一聲:“万俟玦姬。”
万俟玦姬回過頭,黑眸沒有什麼情緒。
顏生將目光投到他的眉間,盡力不去看他的眼,笑道:“我喜 歡'炫。書。網'你,你跟我走罷。”
說完,她直接勾住了少年的脖子踮起腳吻上去。
一時間,似有冰雪初融的氣息迎面撲來,混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