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小說:人面不知何處去 作者:南方網

“上好瓷器也許是爭奪過程中摔碎,美姬的飾物也許是逃跑匆忙來不及收拾,賊人的手塞滿了,也就不在乎這些飾物。當時已是深夜,醉安山上的賊人傾巢而出,一千餘人包圍住了顏府。顏府的那場火燒了七天,到了第七天的上午才滅下去,就算是屍骨也化為了灰燼,況且顏府深牆大院,卻只有兩個門,而顏府園中多的便是樹。”

一個聲音在身後懶懶說道,四離抱著雙臂靠在樹幹上,貓一般的眸子盯著顏生的背面慢條斯理地分析。

“你怕他說下去。”

“所以……白遙,你在怕什麼?”

“或者說,顏府二小姐,顏生。”

“不要說了……”顏生的語氣有些無力,但她的身子依舊站得筆直,“五十天了……五十天了……我每一天都在數,每一天都在計算,我想出去打聽……但我不敢出門,我怕聽到……”說著,她加快步伐離開了這裡,回到了房間,死死關上房門。

四離靠在樹上沒有動,刑房裡雖然隔音不好,出了刑房的門,卻是什麼也聽不到了,但他依舊可以想象裡面那兩個人撕心裂肺的哭聲和笑聲。

整整五十天了。五十天前,她相信他們還活著,只是單純的相信而已,沒有任何的依據,五十天後那股勇氣早就漸漸消磨乾淨,是怎樣大的火,才能將這麼大的一個顏府燒得粒粒成灰。

醉安山,究竟是,為了什麼。

有些東西,往往情緒亂了,就會忽略掉很多細節。

顏生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梳妝檯前,拿起一把羊角梳慢慢梳著剛剛被自己抓得不成樣子的頭髮。

月色如水,從半開的鏤花窗外盈盈散落,朦朧而清冷,黛青色的紗帳有一角對著視窗,輕緩地浮動,紗帳上雪色的綢絲繡著細小的白花,疏疏落落,此時也似要隨風而去。

顏生跳下凳子,蹬了微涼的木屐推門而出,夜風迎面吹來,發略過頸脖處泛著淡淡的寒涼。

“四離,四離,四離……”她雙手圈在嘴邊大聲喊著,生怕他聽不見。

“大半夜的,鬼叫什麼?”一個黑影從不遠處的樹上落下,身形頎長,髮帶翻飛,一雙貓兒般的眼透出一絲不耐。

“我問你,你要告訴我實話。”

“什麼。”

“你說當時是深夜,又為何確定是醉安山山賊所為?”

四離愣了愣,看了一眼這個大半夜的撒著木屐穿著單衣散著頭髮神情焦躁甚至是帶一點喜悅的女人,嘴角滑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不急不緩地靠在樹幹上,一字一句清晰緩慢地說:“我就是知道了。”

“不可能,比如說有沒有……標誌什麼的。”顏生記得拉起了四離的袖擺,一雙微仰的眸子裡帶了一絲期盼的顏色。

“沒有。”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別人都這麼說。”四離攤了攤手,一副無辜無奈的樣子。

“你不說算了。”夜黑的眸子裡亮光湮滅,顏生又恢復了那種淡淡的神情,轉身離去。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四離看了一眼她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主上說過不要告訴她有關醉安山山賊的一切,不過……這個女人還真能看出點什麼端倪不成?

確定了四離沒有跟上來,顏生獨自跑到了刑房中,推開第三道門。

燭火已經被細心地滅去,刑房裡一片漆黑,黑衣人似是經不起疲憊而沉沉睡去,隔壁的哭聲和笑聲還是持續不斷,隱隱聽得見濃重的喘氣聲。

顏生輕拍了拍黑衣人的臉,黑衣人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瀰漫著睡衣的瞳孔在看見黑暗中的顏生時驀地張大,充滿了恐懼。

月光從房壁上小小的窗戶中穿透進來落在她的臉上,細而堅實的鐵欄杆投下的陰影將乳色的光塊分割得整齊,光影斑駁中,顏生微微嘆了一口氣,語音低沉輕柔:“你不要怕,我不會害你,告訴我顏府的具體事情,你知多少便說多少,不要誇大,不要漏掉細節。”

不會害我?鬼才信咧,黑衣人在心底默默地說著。顏生似乎看出他的顧慮,伸出手解開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黑衣人有些詫異地抖了抖痠麻的手,還是不敢站起來,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心裡在盤算些什麼整人的法子,只得老實回答。

“我也是聽人說的……那晚出事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外面的聲音很大,你知道……府邸一般不會建在城中心,顏府也不例外,所以周圍都是些平常百姓居住著,哪敢出門,各家都將門窗鎖得死死的,生怕有什麼災難發生道自己頭上……所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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