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曲子,想努力迫使自己集中精神去看那琴譜,突然聽侍女傳報說中宮殿內侍求見,本以為是和祥,宣入之後卻是另一名小內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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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內侍神神秘秘地從提來的食盒內取出一包草藥粉末,低頭說道:“和祥公公說,請長公主將這份蕪子湯地藥方妥善收好,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公主收下。奴才好去回話。”
蕪子湯,無子湯。
雲蘿隱約知道那是一種宮廷中流傳的秘方,假如妃嬪被臨幸而皇帝並不想讓她為自己生育子嗣的時候。通常會在次日將這種湯藥賜予她喝下去,那小內侍固然是奉和祥之命。必定出自祁舜的授意才敢如此。
看來祁舜並不相信她的話。他依然懷疑昨夜那歹徒確實曾對她非禮過,才會讓和祥送來“善後”的藥方。以免將來在她身上發生懷孕的意外,有損祁國皇族的體面。
她忍著心頭的痛楚,將藥粉收起,對那小內侍說:“我會收好地,你回去吧。”
小內侍依言向她行禮拜別,他不敢耽擱太久,迅速離開落葉宮而去。
雲蘿端坐在妝臺前,將那包藥粉隨意放置在妝臺盒內,心頭的最後一絲希望漸漸破滅,她第一次深深感覺到迷茫與無助,如同一葉孤舟在茫茫大海中航行,不知前方等待她的將是激流還是險灘。
昨夜,他再一次清清楚楚地告訴她,他們二人地關係永遠只能是“兄妹”,她永遠都是“慶安長公主”,他並沒有太多的感情給她,連她卑躬屈膝地祈求他賜予地那一點點卑微地幸福,他都吝嗇至極。
如今,他甚至連對她的最後地一絲信任都已蕩然無存。
祁舜端坐在中宮殿御案前提筆作畫,筆下未完成的是一幅氣勢凌厲的蒼鷹圖。
一名小內侍邁著小碎步走進來,叩首稟道:“太妃聽說皇上今日身體不豫未曾早朝,特地前來中宮殿看望,奴才剛剛回稟說皇上正在歇息,太妃說今日非見皇上不可……”
祁舜劍眉微簇,擱下畫筆,站起身說:“請母妃進殿。”
永妃身著一襲盛裝華服,著令隨行的兩名侍女在外等候,款款向祁舜的內室寢殿而來,見他眉梢猶帶倦意,忍不住帶著關切之色問:“聽說你最近精神一直不太好,是晚間睡得不好嗎?常言道欲速則不達,有些事情雖然很重要,你也不要將自己逼得太緊了!”
祁舜面無表情,只說:“多謝母妃訓導。”
永妃自顧自在榻前一張黃楊御座上坐下來,將一雙美麗鳳目注視著他說:“自從你加冠之後,我很少過問干涉你的想法,一是因為我身為后妃不便干涉朝堂,二是因為我相信你是一個能控制自己性情的孩子。這些年來你也的確做得很好,連先帝對你都是褒揚有加,只不過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風言***,想來問問你是否真有其事?”
祁舜聽她說完這一番話,淡然應道:“母妃今天是來審問兒臣的?”
永妃微微搖頭,嘆道:“我何必審你?昨晚落葉宮出事之後,你去了何處?我們母子何等艱難才有今日,如今你坐擁祁國天下,縱然做一些過分逾矩之事也算不得什麼,可是這件事未免做得太過了!”
祁舜被她揭穿行蹤,沉默了一霎,只問:“是誰告的密?”
正文 第十七章 落葉(四)
永妃毫不隱諱,面帶無奈之色注視著他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雲蘿名為公主,她所牽涉的人和事太多,對你並沒有半分好處,你怎能不想想這麼做的後果?”
祁舜彷彿毫無知覺,昂首反問她道:“母妃所擔心的,是什麼樣的後果?”
永妃站起身道:“你何必假裝糊塗?你以為將風菲嫁往燕國就能天下太平,其實那燕國太子可曾死心過?他是何等精明之人,他與太后私下裡一直互有聯絡,所為何來?”她略頓了一頓,又道:“你以為將雲蘿幽禁在落葉宮中,就能霸佔她一生一世?假如太后點頭讓雲蘿遠嫁,你能當著朝臣的面阻止這樁婚事嗎?”
她最後一句話,讓祁舜的臉色霎時暗淡下來,他皺起眉頭,冷冷道:“我決不會讓她嫁給任何人。”
永妃仰望著他堅定而冷酷的表情,感覺到胸口像被硬物哽住一樣,心窩一陣糾結,忍不住說:“你瘋了!荀國勢力龐大,當初你明明有機會可以挑起二國爭端,卻私心將她留下來,白白錯失了大好機會!難道如今你還要再錯過一次大好機會?”
祁舜的眼角掃過一道犀利的寒芒,“我只是在等待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