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其實王嫂在的時候,她也不是吃完抬腿就走人的,而是在旁邊搭把手……立維懶懶地倚在餐桌旁,看著她把一個個盤子、碟子放在水喉底下慢慢沖洗著,水流細細如柱,淋在瓷面上,無聲地濺起小水花,而她穿的很居家,腰間又繫了條圍裙,動作嫻熟,連洗個碗也這麼好看,竟讓他一時有些錯覺,彷彿這是個溫馨的小家:一個會持家的小妻子,一個懶懶散散的丈夫餷。
他不禁怦然心動。其實見她洗碗的次數並不多,但他知道,她一直會洗碗。洗碗不難,他在國外也偶爾做,關鍵是肯不肯的問題。這些,寶詩就比不了,寶詩是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陳安把洗淨的碗碟,用乾淨的布擦乾後,放進消毒櫃消毒,等待的時間,她又拿起抹布打算擦桌子,一扭頭,立維卻不見了,不知何時走掉的,她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真是的,一晚上盡盯著她了,不是看她吃飯,就是看她洗碗,弄得她心裡毛毛的。
料理好廚房,她出來,沒有看到立維的身影,臥房的燈卻是亮著的,大概在裡面吧。她回到了自己這邊,剛邁進客廳來,就聽到水流的聲音,咦?她睜大了眼,她衛生間的門口,散亂地扔著幾件男式衣服,還有內衣和襪子。
立維在用她的浴室洗澡!
霎時,她心裡不由的一緊,還直犯嘀咕,她剛才佔著的,是他的廚房啊,又不是他的浴室。那他用她的幹什麼?
他的那個多豪華啊,用起來不知比她的舒服多少倍……
手機音樂就在這時唱響了,她接起來,是母親的聲音,她走進臥室接聽。
董鶴芬倒沒有什麼要緊事情,只是隨意問了問女兒工作忙不忙、累不累,也順便提到了立維好不好,忙不忙,等等。陳安一一回答了,卻有些心不在焉,最後,董鶴芬很隱晦地問起了那邊的情況,陳安只說了句,我很好,母親就沒再說別的。
掛了電話,她反倒不知做什麼好了,在屋內踱了幾步,心裡慌慌的,手心裡也冒了汗,外面就是客廳,客廳挨著的,就是浴室,她不敢走到外面去,水聲那麼大,那麼響,不歇一刻地鑽進她腦子裡來。
她不知所措,手腳都無處擱置了……最後,她乾脆坐在了床沿發呆。
“安安……安安……”彷彿有人在叫她。
她猛一下子站起來,誰?
聲音清晰了一些:“安安,幫我拿件浴袍。”
哦,拿浴袍?
她猶豫了一下,才邁步出來,水聲果然小了,立維半顆腦袋朝外一探,催她:“快點兒。”
她急忙跑到他臥室,從衣櫥裡隨便抽了一件睡衣出來,又跑過來。
柔軟乾爽的面料,握在她手裡,只有幾步的距離,竟有些潮乎乎的。
她敲了敲衛生間的門,推開一條縫的寬度,將睡衣遞進去:“哎,睡衣……”話音未落,一隻溼溼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她腕子,大力一扯,她“啊”了一聲,一個腳步不穩,連人帶睡衣就這麼被他扯了進去。她慌極了,只覺暈頭漲腦的,那熱浪兜頭撲來,象海洋一樣瞬間包圍了她。她的手不知按在了哪裡,只覺熱熱的,溼溼的,滑滑的,好象沐浴乳的泡沫沒有衝乾淨……陳安腦子一空,卻被他一把抱牢。
“安安!”
他的呼吸就在她頭頂,水滴淋下來,澆在她頭髮上,臉上也很快沾溼了,浴室的蒸汽隔了衣服鑽進來。她只覺“呼”一下,整個人象要被燒著了似的,“你……你幹什麼?”
他的頭迅速俯下來,嘴唇貼著她臉頰一路下移,一下封住了她的嘴巴。
頓時,陳安感到了一股寒意,他故意的,故意用她的浴室,故意讓她拿睡衣,故意引她進來,那接下來呢?可想而知。
她願意和他握手言和,但不是這種方式。
她開始掙扎,用手推他,不行的!
同時,一張美麗的小臉闖進來,眼神裡帶著指責,帶著攻擊,帶著侵略……這幾天,她儘量忽略,那個女子於她,根本構不成威脅,她心裡明明白白這一點,可她還是介意,至於介意些什麼,她不知道,只知道心裡極不舒服。
她不能在他們最親密的時候,中間還有別的人、別的事插進來……
他的手扣在她下巴上,用力地吮。吸著她的唇,那麼用力,她感到一絲絲的疼痛冒出來,更覺得呼吸困難,她無處使力,她的手指只能狠狠掐著他的背,他的背堅硬似鐵,掐得她手疼……
立維終於鬆開她一點點,給她呼吸的機會,他幽深的眸子盯著她,火熱的、堅定的、誓在必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