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的空氣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又或是急著破案,又或者是要急著趕回去給朱家一個交代,又或是這些人的衣服和鞋子都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死人的屍血。實在是不好受,所以那些人的動作倒是挺快的,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帶著屍體離開了。
此時空蕩蕩的空地上,只留了一地已經發黑的血跡,還有人馬的足印,還有就是空氣中令人難以忍受的血腥氣味。
林成愣愣地看著前面已經沒有屍體的空地,腦袋裡滿滿的似乎有許多東西在閃過,但都閃得太快了。壓根兒就來不及抓住,很快就都閃過了,腦子裡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空白了一陣。林成才回來神。回到馬車邊。
輕輕的掀開馬車的簾子,對著正在發呆的安好道:“阿好,那邊的屍體都已經被官府移走了,我們也離開吧。”
安好道:“林成哥哥我們繞道走吧,不想再經過那了。”
林成看了看安好那慘白慘白的臉色,上了馬車,把安好緊緊的抱著懷裡。
良久道:“阿好。別怕,有我呢。”
安好在林成的懷裡輕輕地點了點頭。
林成輕輕地抬起安好的臉,在安好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吻,就要放安好在馬車上的臥榻上休息片刻的。
可是安好卻僅僅的抱住了林成不鬆手。林成可以感覺到懷裡的安好正在瑟瑟地發抖。
安好道:“林成哥哥,我再靠會兒。”
林成再次緊緊地回抱住安好,輕輕的哄到:“嗯,沒事了,安好。有我呢。”
安好悠悠地道:“林成哥哥,我昨夜做夢了……”
林成道:“嗯,夢見什麼了?”
安好道:“夢見了一地的屍體,滿地的鮮血,還有空中盤繞著數不清的烏鴉,烏壓壓的一片,遮雲蔽日的,好可怕。還有有無數的蒼蠅在那圍著屍體飛舞著,還有……。”
安好說到這身體抖動地更厲害了,林成只好更用力地抱緊安好,想借此給她點安全感。
林成道:“傻瓜,既然是噩夢,夢過就忘了,何必擱在心裡頭,整的自己心慌慌的呢?”
安好在林成的懷裡不停的搖頭。林成擔心極了,以為安好她身體極度不舒服了。
於是忙把圍繞在安好腰間的雙手,改為抱著安好的肩膀,然後,把埋在自己懷裡的安好,拉離了自己的懷抱,以便看清安好的具體情況。
這才發現安好的臉上這會兒煞白的緊,額頭上也不停地在冒汗。這可把林成給嚇到了。
林成的聲音難掩焦慮和心疼地道:“阿好,你怎麼了?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啊”
安好聽著林成那焦慮的聲音,緩緩地抬起頭,目光中的恐懼深深地刺痛了林成。
林成的聲音更加的焦慮和擔憂了。林成道:“阿好,你怎麼了?啊,告訴我啊,別嚇我。”
安好道:“林成哥哥,我後來還夢見了,夢見了好多好多的蛇,那些蛇從四面八方地向那些個屍體爬去,吞食著那些個屍體,然後很快那些個屍體就只是剩下了骨頭和一些蛇沒啃食乾淨的肉末,然後蛇爬走了,然後又來了螞蟻,無數的螞蟻,黑壓壓的,然後那些個螞蟻把那些個肉末給抬走了,然後,晚上了,晚上了,在暗黑暗黑的天幕下,又來了無數的蝙蝠,它們在圍著地上那些血跡飛舞著……。”
說到這安好再次撲到了林成的懷裡瑟瑟發抖著。
林成一向以來就知道安好的想象力豐富,但萬萬沒想到安好的想象力居然豐富到這種地步。她夢中的那種情景別說是個女子,就是看多了各種各樣的恐怖血腥場面的林成聽著都有些毛骨悚然的。這可絲毫不比日本的恐怖片和那些個好萊塢大片遜色啊。
林成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幫安好走出心頭的這麼恐怖的噩夢。
想到了在現代的時候,安好哄孩子休息時,用手輕輕地拍打著孩子的後背,然後輕輕地唱著那些個輕柔的音樂來哄孩子睡覺。
於是手足無措的林成就用手輕輕地拍打著安好的後背,然後輕輕地哼唱著安眠曲。
如此倒還真的取到了效果,慢慢的懷裡的安好就不再抖了,然後慢慢的安好就平靜了下來。
林成見安好不再發抖了,於是柔聲地道:“阿好,現在好些了嗎?”
可是話音落了許久,也沒聽見安好地答覆。
林成道:“阿好,阿好…。”
如此輕喚了幾聲,仍不見安好回答。
林成心裡有些著急,但又不敢動作太粗魯,於是按住自己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