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滿腹才學有施展的天地嗎?”
林成:“爺爺說的在理,可孫兒還是有些疑惑,爺爺剛剛也說了,自古以來選擇‘學而優則仕’的學子,不計其數,那麼在這些不計其數的學子中,有多少人如願以償的金榜題名了呢?就算金榜題名了,又有多少人能有幸為官一方呢?哪怕為官一方了,其中能造福一方的又有多少呢?自隋朝設立科舉以來,多少學子寒窗苦讀到白頭也未能博取個功名;有多少學子金榜題名了,也未能為官一方;又有多少學子為官一方了,卻終不願與官場同流合汙而最終辭官歸隱;又有多少學子,為官一方了卻非但沒能造福一方,反而成了臭名昭著的貪官酷吏?真正‘學而優則仕’,並能造福一方的學子,可謂是鳳毛麟角。”
林知府:“你所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你所提到的那些縱使金榜題名也未能為官一方的,多半是布衣學子,而很少出現在官宦家庭;你所說的為官一方了,卻因不願與官場同流合汙而辭官歸隱的人,也有,比方說陶淵明,然而三分流水兩分塵,這世界上不僅是官場,任何一個角落度會有黑暗的地方,只要自己心體澄澈,常在明鏡止水之中,則天下自無可厭之事。當然人情練達之餘,應力戒圓滑玲瓏,以免磨去自己的稜角,認同於庸碌,甚至於汙濁。至於你說的為官之後,成為貪官汙吏的歷史上也不在少數。其實這些問題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引起一些有識之士的注意思考了,比如,明朝洪應明的語錄體《菜根譚》中,就這樣提過:“心地乾淨,方可讀書學古,不然,見一善行,竊以濟私,聞一善言,假以覆短。”
林成:“謝爺爺垂訓,可是爺爺,自古以來君心難測,世事難料,官宦人家的興衰榮辱,有時只在帝王的一念之間,有時甚至於一言不慎,就會遭致滿門禍害,舉族受累。
林知府:“成兒,你所擔心的也正是爺爺所擔心的,甚至可以說凡是有些遠見計程車族子弟,都在擔心這個問題,爺爺也沒有應對之策,所以借洪應明的名言來回答你:‘東海水是無風也起三尺浪,面對紛紜動盪的人生世事,我們又何須扼腕激動呢?’孩子回去多看看洪應明的《菜根譚》吧。”
林成:“爺爺有沒有想過,現在聖上正當壯年,許多皇子卻已漸漸長大,走上了朝壇,而且這些個皇子在康熙的嚴厲督促下,幾乎都學的一身才學。這就意味著將來隨著他們越長越大,對政治的野心也會越來越大,雖然皇帝早早的立了太子,但是這儲位/皇位之爭,使歷朝歷代幾乎都避免不了的,而且血雨腥風。在每場爭奪戰中,都有許多鐘鳴鼎食之家淪為了祭品。更何況,現在的皇上皇子眾多,卻都不是平庸之輩,將來的儲位之爭,不管爺爺如何應變,恐怕都難以避免的會被捲入。就算爺爺才智高絕,使得我們林氏一族有幸沒被捲入,恐怕父親也會被捲入,到時候,如果一不小心站錯了列,也許我們林氏一族就會遭致滅頂之災,舉族傾覆。”
林知府的眉頭越皺越緊,林成的話給他敲響了警鐘,林知府深知,自己年歲大了,恐怕活不了幾年了,自己活著的還是有信心,讓林氏一族不捲入的,但自己死了之後呢,到時候兒子林啟智那種優柔寡斷的性子,要想林氏不被捲入儲位之爭恐怕不太可能的,孫子林成倒是個有能耐的,可也不可能越過他生父而傳權於他,要不然會陷林成於不義之中。林知府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麼可行的方法,遂憂心忡忡的問道:“成兒,可有什麼想法?”
林成:“爺爺也別太憂心,孫兒這也是往最壞的方向說的,不過為了預防萬一,爺爺還是要做兩手準備的。將來父親當了家,恐怕家族的權利他也未必會傳給我。倒是傳給弟弟林翔(繼母所出)的可能性大些。畢竟這些年來,在父親膝下承歡的是弟弟。倒不是說,弟弟難擔大任,只是弟弟的性格和父親一脈相承,優柔寡斷的性子在風雲變幻的時代裡容易成為牆頭草,而牆頭草鮮有好的下場。”
林知府:“當年你就不該給你那繼母求情的,就該讓你父親把那毒婦休回家。這些年來她私底下為挑撥你們的父子感情,可是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根本忘了,當初要不是你給她求情,她現在不過是個棄婦。‘
林成:“爺爺息怒,孫兒當時也是看在林翔還小,需要母親照顧的份上,才替她求情的,對於林翔,她是盡心盡力的無微不至的,如若她被休回家,父親再娶之人,恐怕不可能照顧好林翔。孫兒也不想林翔弟弟再重複我曾經的辛酸之路了。好了爺爺,陳年爛穀子的事,不提也罷。孫兒是想,只要我留在林府一天,繼母就會一天把我當做眼中釘,到時候沒有爺爺鎮著,恐怕會更過分,我如若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