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已經略帶哭腔。
醫生已經見多了這樣的場面了,但是此刻見蕭素雅臉上的哀傷,還是覺得心有不忍。
嘆了一口氣,他才慢慢說:“傷的很重,要是度過了今晚,就沒事。但是,要是今晚出了什麼意外,你要有心理準備!”
蕭素雅聽到這樣的話,往後一跌,被身後的寶兒和墨曉亦接住。
“素雅姐,你別嚇我啊,想想小桀,他現在很需要你,你千萬不能再這個時候倒下啊!”寶兒吸了口氣,輕輕對她說道。
這樣的意外,誰都不想看到,但是,卻必須面對。現在陸希桀,最需要的是自己媽媽在旁邊,要是她這個主心骨都倒下了,那他怎麼辦?
蕭素雅輕輕推開寶兒,走到病床前,看著兒子蒼白的臉,嚎啕大哭。
醫生見此,皺了皺眉,上前對蕭素雅說:“這位女士,病人此刻正是休息的關鍵時刻,你這樣,會妨礙到他的。”
聽到醫生的話,蕭素雅回過神,發現還在急症室門外。感覺擦了擦眼淚,點點頭。
她的兒子定會沒事的,她不能吵到他。
隨後,她卻沒有隨著醫生去加護病房,而是自顧自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我怕她想不開,我們跟上去。”墨曉亦在寶兒耳邊說,隨即拉著寶兒,悄悄地跟在蕭素雅身後。
原本她們以為,蕭素雅可能會想不開。但是,她們錯了。
蕭素雅去的地方,是另一個加護病房,就在這一層樓,離這邊不遠。
寶兒和墨曉亦面面相覷,但是均選擇了不說話,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
寶兒隨即眼睛瞪大,她想,她已經知道這是哪裡了。
蕭素雅開啟門,看護不在,病房裡面靜悄悄的,有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儀器工作發出的輕微的滴滴聲。
病房裡只有一個人,整間病房,只有床邊的鮮花,是最有生命力的東西。
而病床上,一個年輕的男子,靜靜地躺著,臉上消瘦,但是還是看得出,對方長得很英俊。
此刻,他這樣躺著,像是陷入沉睡中 一樣,與正常人沒有區別。
蕭素雅的手伸出,慢慢撫上他的臉。而她自己,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著,在對方的臉上,脖子上。
“上天為什麼這樣對我?你已經沉睡了一年了?這樣還不夠嗎?還要把我們唯一的孩子都奪走嗎?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
如此沉痛悲傷的哭訴,沒有換來床上男人的一絲反應。他仍然是這樣,靜靜地躺著,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蕭素雅突然變得很激憤,手輕輕地在他身上垂著。“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打算拋下我們母子了嗎?我們受苦受難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有近到父親的責任嗎?我們的兒子孩子生命線上掙扎,你怎麼能無動於衷?”
病房裡的哭訴,像是一隻尖銳的刀子,直擊病房外面兩人的心臟。
寶兒難受地看著墨曉亦,眼眶已經像兔子一樣紅了。
她一直都覺得蕭素雅很堅強,即使出了這麼大的事,也還是像巨人一樣,堅強地活著。但是,今天她看到了她的另一面,這時候的她,這麼脆弱,這麼令人心痛。
有時候,往往給人看的,只是皮毛,只是假象。
這才是真正的蕭素雅,她也會像平常人一樣,有哭有笑。
“陸封,你還要睡下去嗎?我們的兒子快沒命了,你怎麼還能睡得著?你怎麼能?”她的手,使勁地往病床上的人身上拍打著。
病房外面的寶兒和墨曉亦聽出其中不對勁的味道,趕緊進去,制止蕭素雅的動作。
“素雅姐,你這是做什麼?放心,小桀一定會沒事的。”寶兒在一邊說道。
蕭素雅回過頭來,傷心地看著寶兒,搖搖頭。“沒事?有沒有事他這個當爹地的也要跟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啊?可是,你看,他都睡了多久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們母子?”
蕭素雅說到這裡,掩面痛哭。
寶兒以及墨曉亦也難過地看著這種情況,心電圖卻始終沒有因為她們的動作有絲毫的改變。
蕭素雅抬起頭,失神地看著面前的人,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光,一幕幕地回放在腦海裡。
突然,她將視線轉向寶兒,旋即起身,拉著寶兒的手,疾步走到病床前。
“你看,這是你妹妹,她跟你長得那麼像,你感受不到嗎?兒子還在加護病房,你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