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你無關。”她走得飛快,低著頭拼命眨眼睛不讓眼淚落下來。
當她走到門口時,感覺一絲輕微的電流竄過身體,他的聲音再度在腦中響起:「小易,你冷靜一下,你剛才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她吸了吸鼻子恨恨地道:“換作你你能冷靜?”
楊海這下可明白了,她剛才根本沒聽到他後面的話。
他心急如焚,如果她要離開,他絕對不會阻撓,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黑傘隨時會出現搞鬼,他怕她出事。另一方面,易小柔的那句話對他來說絕不是毫無感覺的,準確來說,簡直像是扔了塊大石頭到他的心湖裡,激起濤天巨浪。
沒有肉身的優勢與劣勢便在如此,即使他再怎麼激動,易小柔都不可能看見,也無從瞭解。眼看著她就要走出宅子的大門,聽從楊海命令疾步趕來的楊洋一聲喝令,她便撞在一堵看不見的牆上。
她捂著撞痛的鼻子抬頭看了半晌,眼前像有一層薄膜般,她伸出手去敲了敲,感覺到像膠般的觸感。這鬼不是楊海就是楊洋搗的,她怒氣衝衝地爬起來,轉身對大宅走廊上的楊洋大吼:“讓我出去!”
楊洋剛要張口,就聽見楊海的聲音響起:「你要是放開我要你好看!」
“你不放我不會饒過你!”
「楊洋!」
“夠了!”楊洋大吼一聲,壓過倆人的音量,沒好氣地道,“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不要連累我!”
「不連累你我要你這表弟幹什麼?」
楊海這句話只是脫口而出,並沒有多想。想來是受易小柔薰陶多日,個性終於有突破。不過這句話倒是起了強大的效果,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愣住了。
大腦空白了幾秒後,她嘆了口氣,返身走了回來。對她來說,雖然第一反應是拔腳走人,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但在冷靜下來後,她還是清楚,自己和他是拴在一根上的螞蚱,不幹掉黑傘,誰也沒有好日子過。
仨人重新返回室內,這次楊洋變聰明瞭,沒再留下來看戲,一閃神就溜了個無影無蹤。易小柔瞪著眼前的大白兔半晌,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楊海長嘆一聲,這次倒是清楚該先說什麼:「我並不想死。」
這話果然起效,她瞄了眼他,不快地道:“那你前面又說那是你的宿命。”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
她臉色一紅:“那你說,我聽!”
楊海苦笑起來,在離開村子時,他確實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態,只不過在目睹易小柔當時的激動後,他的心情已逐漸轉晴起來。無論是誰,如果有未來有希望,都會去爭取的。他最大的麻煩就是易小柔對他的接受度,現在這條障礙被越過,他自然會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有不一樣的未來?
他彆彆扭扭地把這話一說,她的臉色果然好轉了許多。只要楊海有“正常”的想法,不管有多難她都可以挨下去。反正再艱難的困境她都遇到過,只要堅持,總會守得雲開月見。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過的。
易小柔離開座椅,蹲在大白兔前,看著那雙有機玻璃的紅眼睛,突然一把揪住那隻大耳朵,惡狠狠地道:“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雖然對於這突然襲擊已經能做到淡然,可是對於這種問題,楊海仍然準備不足。他呆了呆,接著便想臉紅起來,只不過他沒有“有血有肉”的臉而已。
沉默片刻,他才頗為不好意思地講出話來:「喜歡。」
她滿意地揚起嘴角,小聲得意地道:“有多喜歡?”
「很喜歡。」
在她眼中那大白兔的臉頰都被染上了紅暈,竊笑一聲,捏著柔軟布料做成的耳朵,一邊傻笑一邊道:“那你如果有天變成男人了,會不會再給我做飯洗衣服做家務?”
「……行。」對於她這措辭哭笑不得的他答道,「你說得好像我是青蛙王子一樣。」
她盯了他幾秒,突然靈光一閃,惡作劇地把大白兔抱起來,噘起嘴在那灰濛濛的白兔嘴上親了一口。
柔軟舒服的棉花接觸到唇上,她只覺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嘴唇上竄到心臟上,再沿著身體一直到小腹。她把大白兔拉開嘴唇,疑惑地道:“你到我身體裡了?”
「沒有。」
感覺已經消失,易小柔卻還清楚地記得,只是即然找不出答案,她便很快把這感覺扔出了腦袋。倆人細語了一會兒,無非是“那時候你在想什麼”,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