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穎心裡邊有一種複雜的感覺,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生氣,還是失落,還是激動,就是不舒服,渾身像是長滿了刺,極其地不舒服。她覺得教室裡邊的空氣驟然變得沉重起來,各種各樣刺鼻的味道衝向她的耳鼻喉部位,把她的聽覺、味覺、嗅覺一下子給打亂了。她急不可待地想站起來,走到教室外邊去大口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使自己安靜下來。她不有自主地想證實,袁豔這些話的真實性,又覺得很可笑,完全沒那個必要,話在口腔裡憋了又憋,最終還是拐著灣出了口:“湖黎和封主席還是很般配的啊!現在都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啊?”
袁豔故作神秘,再一次地壓低聲音:“老見他們兩個約會!咱系裡的同學還有我老鄉在校外的咖啡館裡就看見過兩次了!單獨的兩個人,還都是晚上!”
劉穎擠出笑容,連她自己都感到很不自然:“最近學生會活動多,也許人家是找個清靜的地方討論活動方案哩!”
袁豔伸長了脖子看著劉穎:“傻妹妹!你還矇在鼓裡!這事情你不相信,還有一事,你總該相信了吧?你知道不,封衛竹已經到北京團市委實習去了,據說畢業以後直接去那裡工作!人家不用考試。你就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得到這個職位的嗎?”
劉穎倒是對封衛竹的未來的工作有點感興趣。畢竟在一起合作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地也算是好朋友吧!眼看衛竹就要畢業,他的去向,也應該知道吧!想到這裡,她就看著袁豔表情認真地說:“衛竹真的要去北京團市委了?真不錯啊!這麼好的單位,肯定很不容易進入。肯定有高人幫忙!你就別賣關子了,說說,他是怎麼進去的?以後咱也跟他學學,也走走這條路!”
袁豔拉著她的胳膊:“我說了,你可不要跟王湖黎說啊!前一陣子,我老鄉,還是在那個咖啡館,我老鄉和她男朋友先去的。封衛竹和王湖黎後來去的,大概晚上8點左右吧,恰好他們倆個就坐在了我老鄉背後的沙發上。你知道,那個地方就一隔板,晚上說話,隔壁聽得一清二楚。我老鄉認識他們二位,可是封衛竹和王湖黎並不認識我老鄉。本來嗎,我老鄉要離開另選一個離他們遠一點的位置,她男朋友不同意,說‘憑什麼呀,我們先來,為什麼要躲他們啊!’結果就一直這麼坐了下去。結果她的耳朵總是被身後的談話所吸引,把封衛竹和王湖黎的談話內容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劉穎裝著滿不在乎地擺弄著手指甲:“呵!我倒要聽聽你這位間諜老鄉到底是聽到什麼風花雪月的故事了?說說聽聽!”
袁豔看劉穎有了興趣,開始了她滔滔不絕的描述,繪聲繪色的語言,把那天晚上封王二人的約會描述成了一場香豔的故事。完了袁豔又神秘兮兮地從衣服裡邊抽出一張紙來交給了劉穎:“這是學校給封衛竹寫的推薦信,是封衛竹起草的,校長籤的字,還沒有來得及蓋章,那天晚上拉在咖啡館了。王湖黎他們兩個先走的,服務員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的這張紙,自言自語了一聲,我老鄉聽到了,就出示了學生證,說是一個學校的同學,把這張紙交給她轉交給失主就行了。咖啡館服務員就把它給了我老鄉。這不,她又把這張推薦信給了我,說我和王湖黎一個宿舍,讓我轉交給她。我覺得我給她不太合適,而且——我覺得裡邊的內容,你有必要看看。劉穎,別說我多事,有時候你一定要留個心眼!”
劉穎接過那張推薦信,仔細地看了起來。
有關這場劉穎策劃的辯論大賽的整個過程,在這張推薦信裡被寫成了封衛竹一個人的成就,僅僅提到了學生會,也是在封衛竹的領導之下。
劉穎苦笑了一下,慢慢地把這張紙撕成了碎片。
袁豔緊張地看著她說:“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我只是同情你!我走了啊!”袁豔急匆匆地落荒而逃。
劉穎反而一下子平靜了。所有的心結彷彿在一瞬間全部開啟,她深深地呼了口氣,望著窗外,自言自語:“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哩!”
課間的時候劉穎就忍不住給陸戈發了簡訊:有一策劃方案,你肯定特感興趣!中午請我腐敗一次,就告訴你!
過了半個小時時間陸戈回信:什麼策劃方案?跟我們公司有關嗎?
劉穎回:我需要你的幫助。特急。
陸戈簡訊:中午12點,海淀公園。我等你。
劉穎非常欣賞陸戈這種做事風格:約好的時間,從來不遲到一分鐘。有一次為了趕時間和央視簽約,路上堵車,他竟然把車拐進了附近的一個小區停下,自己坐地鐵趕到了梅地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