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戈哈哈大笑:“敢取笑我?!嗨!我要是玩粗俗,就怕嚇著你!”
劉穎不以為然:“切!您別看這些領帶一扯,挽著衣袖瞎吆喝的人,隨便逮一個,保不準就是一京城的大腕!您這是去高檔場所習慣了,還體會不到我們普通百姓的生活樂趣!您瞧見了嗎?那幾個膀爺,光膀子喝小二,一個字:爽!你敢不?”劉穎挑戰似地盯著陸戈看。
陸戈挺直了脖子:“你可別刺激我!這有什麼?你看著啊!”陸戈解開衣袖,脫下襯衫,露出了強健的肌肉:“就衝你這一句話,今天我就豁出去一回!小二!過來!拿瓶小二!”
劉穎激動的差點站了起來,高聲鼓掌歡呼:“爽!我就欣賞這樣的男人!陸總,不,陸兄,這會兒您看著倍兒酷!別整小的啊!來瓶大紅星!我來瓶啤酒!今兒咱不醉不歸!”
陸戈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拿著備用鑰匙,告訴他車的位置把車先開回去。自己則酒興大發,和劉穎行著各種各樣的酒令,雙手在空中肆無忌憚地揮舞,一直喝到了夢裡水鄉。
今夜鷹歸何處
三十二
三十二
墨脫——亞讓——背崩需要徒步30公里,這段路程還算不錯,比較平緩,也屬於山間小路。兩人跟著那群驢友,一路有說有笑,步伐很急。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下坡,劉穎拄著四節杖,沒有感到腳踝處的疼痛,健步如飛。過了大約三個小時時間,到達了亞讓村。
亞讓村是個門巴族人的村落,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戶人家,村裡唯一的店鋪也關著門,沒有東西可售。天空開始陰暗下來,小雨淅淅瀝瀝地開始下,周圍的山腰間烏雲低垂,腳下的路也開始變得泥濘。大家休息中商議是否繼續前進,商量結果是繼續前行,爭取晚上到達背崩。
幾尺寬的路開始變得泥濘,路上充滿了馬糞和牛糞,螞蟥開始從四面八方出現,經過前幾天的行走,劉穎對螞蟥開始不以為然起來——只要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起來,那些螞蟥們也無可奈何。倒是路上大大小小的泥坑,讓灌滿泥漿的雙腳非常難受,鞋子溼滑無比,稍不留心就有滑倒在泥坑裡的危險。經過幾個大的塌方區;雨開始越下越大;天空中的烏雲已經重疊起來,以極快的速度簇擁著、運動著,向雅魯藏布江的對岸擠去。劉穎感到自己的腳踝開始腫脹,腿已經變得麻木,只有雙腳帶著溼漉漉的鞋子機械地向前移動,旁邊不斷地傳來大家相互的鼓勵聲,劉穎覺得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也沒有力氣和大家說話,只是低頭走路。
浪哥幾乎是每隔半個小時就會問她感覺怎麼樣,劉穎在前幾個小時裡還能強裝笑臉連聲說“沒事,還是照顧其他同志吧。”到後來,衝鋒衣從裡到外充滿了雨水,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直往下墜,劉穎第一次發出哀求:“同志們那,咱們還是歇歇吧!我都快餓死了!”
領隊的頭驢厲聲喊道:“大家記住!千萬不能坐下休息!否則你就會站不起來的!一定要一鼓作氣走到目的地才能休息!可以吃東西,原地站著稍事休整一下!一定要堅持住!這個地方不能過夜!我們會被凍死在這裡或者被螞蟥和昆蟲咬死!隨時都會有塌方和泥石流發生!”可是劉穎的腿再也不聽使喚,受傷的腳踝開始鑽心的痛。老浪拿出急救包,蹲下來給她上了正紅花油,又塗了雲南白藥,其他驢友拿出繃帶給她纏上,又遞給她幾塊壓縮餅乾。劉穎第一次吃這玩意,飢不擇食,很快啃完了三四塊,剛想大口喝水,又被頭驢給制止,只能小喝幾口,以免漲肚。老浪扶著她的左臂,劉穎右手住著登山杖,亦步亦趨地在泥濘中前進。
所有的美景都被雨水破壞,周圍霧濛濛的一片,綠色的山也開始變得昏暗,雨滴打得樹葉嘩嘩作響,劉穎這時候急切地盼望著路邊會突然出現一座房子,或者是一個小小的木屋,有一桌豐盛的飯菜正擺在房子的中央,桌邊的炭盆裡是暖烘烘的火苗,自己的衣服正在木架上烤著,吱吱地冒著青煙。自己左手握著一支青島啤酒,右手拿著一隻“麻小”,多爽啊!
為了省電,大家的頭燈輪流開啟,到了晚上十點多,一幫人終於渾身泥濘地趕到了背崩。頭驢領著隊,直奔兵站,這裡的駐軍明顯地多了起來,因為這個地方離印度實際控制區僅有十幾公里的距離,從這裡開始就要檢查每個人的邊境證。大家很快都做了登記,提著應急燈,直奔一排排門巴人的木屋而去,今天眾驢就一個信念:先好好地吃上一頓,再美美的地睡上一覺!最好是能洗個熱水澡!
門巴人的木屋很整齊地排列在一個小上坡上,木房子毫無例外地高懸在半空中,下邊用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