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的空氣,在空中升騰。岡仁波齊隨著人的腳步變換著不同的身形,展示著它的潔白和冷峻。前方的尊最普寺在落日下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暗紅色的寺院外牆在綠色的山坡上顯得格外地醒目和安詳。老浪大半天來說出的第一句話:“曉玥,咱們今天的目的地到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從尊最普寺回到大金寺的路只有九公里,相對比較輕鬆,有一些比較陡的坡道,沿山腳下一直,不到九點鐘,老浪就走到大金廣場。他遠遠地看到老和尚和那個藏族翻譯站在廣場中央在等他,就緊趕幾步,來到二人面前。老和尚看起來做了精心的準備,身上的絳紫色的袈裟似乎是新的,腳下的闊口棉布靴子也是嶄新的,頭上戴了一頂土黃色的濟公一樣的帽子,看起來很有精神。兩人相互作揖問候,老和尚從斜挎的布兜裡掏出一個包來,交給老浪,囑咐他下山時再開啟。又從布兜裡找出吃的東西和一些看起來好像是藥丸一樣的東西,說是能夠迅速緩解疲勞恢復體力,讓他吃下去。老浪遵照他的囑咐,把那個小包放進了自己的揹包裡,又吃了老和尚遞過來的食物和藥丸,三個人在石凳上休息了有半個小時時間,老浪便著急地起身要去找那塊巨石。
三人起身,老和尚走在中間沿著山腳下一條看不清楚的滿是雜草的小路向山頂爬去。老浪原本擔心老和尚的身體不能夠走很長的山路,不曾想,完全出乎他的預料,老和尚雖然步伐緩慢,但是走的十分紮實有力,邊走邊轉動著經輪,如履平地一般,根本連口大氣都不喘,神態十分安詳平靜。老浪本來試圖扶著他,可是自己反而走在山坡上搖搖晃晃,兩隻手不定地尋找著周圍的石頭做支撐。兩個小時過後,來到了一個叫做江札寺的寺院,老和尚領著二人到了大殿,在長命燈裡添上了酥油,在菩薩腳下唸經叩拜一番,然後出了大殿,被寺院裡的人領入側房。過了一會,有小喇嘛端著各種各樣的食品魚貫而入,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的喇嘛和老和尚一邊嘀嘀咕咕,一邊上下打量著老浪。老浪心想:看來午餐要在這裡解決了!這老和尚看起來挺有人緣。令老浪意想不到的是,不一會,寺院裡的眾喇嘛都來到了院子裡在老浪面前排起了長隊,由老和尚帶領,由老而少,一個一個地對著老浪跪倒膜拜,弄得老浪驚慌失措,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趕緊一個一個地用手扶起。他急忙轉過頭來問翻譯是怎麼回事,翻譯也是一臉茫然,轉頭再問老和尚,老和尚只是緊閉雙眼,雙手合十,嘴中低聲地誦經,念個不休。老浪著急地說:“麻煩你告訴老師傅,我們還要趕緊趕路!”無奈那老和尚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老浪急得直跺腳。
大約有一個小時的功夫,老和尚終於睜開眼睛,吶吶自語:“時辰已到,可以上路了!”
老和尚後邊有跟了四個年輕體壯的喇嘛,拿著一條巨大的麻袋,老浪心裡納悶,也沒有心思去問,只是想著趕快找到那塊巨石,已經是下午了,時間不多了。
離開江札寺沒多遠,就到了雪線之上,風開始變大,捲起地上的雪花撲打在老浪的臉上,十分生疼難受。陽光其實很燦爛,光線圍在太陽的周圍,像一把把劍一樣,直刺在雪地上,再反射在人的臉上,刺得人眼無法完全睜開。老和尚終於自己走不動了,幾個年輕喇嘛輪番攙扶著他,大家踩著越來越厚的積雪,按照他指的方向,很吃力地邁動著雙腿。雪下邊可以感覺出來都是亂石,岡仁波齊主峰高高地豎在每個人的頭頂,看著很近。眾人不斷地在白茫茫地石壁裡邊穿行,空氣很冷,整個鼻腔都是冷冰冰地,把肺部也給傳染地涼颼颼地難受不堪。老浪戴著墨鏡,還能對付強烈的陽光,他很想拿出口罩來減少一下口鼻的痛苦,一看大夥都是滿臉濺起的雪花,一個個光著發亮的腦袋在冷風中低著頭,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他說的話大家無法聽懂,也懶得再麻煩翻譯,一個人低著頭和曉玥說話。
走了有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老和尚突然停下腳步,面前的上坡忽然變得很平坦,離峰頂看起來已經很近,僅有一塊孤零零的巨石矗立在陽光之下。老浪喘了口氣,抬頭看看這塊大石頭,和圖上的石頭並不一樣,剛想問老和尚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塊大石,之間老和尚已經面向大石跪在了雪地上,叩頭不止。眾喇嘛也跟在他的後邊叩頭誦經。叩頭完畢,老浪催促老和尚趕緊趕路,老和尚對翻譯說:“這就是那塊大石了!”老和尚要老浪跟著他向巨石的東邊走去,等到了西南方向,巨石的外形發生了變化,他從揹包中掏出那張圖來,仔細比對,沒錯!就是這塊巨石!終於找到了!這是一塊巨大的扁圓的好象是佈滿了鏽跡紫色的岩石,上邊從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