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情吧?
老浪若有所思,在上車出發的一瞬間,他望著窗外向他招手的車友和朋友,眼圈突然紅了。他迅速地抬起頭,再一次踏上回拉薩的路。
封衛竹的工作安排進入了倒計時。王湖黎手裡邊就像握著一根細小的彈簧,力道不大,總是鬆弛有度。有時候她會主動地打電話給衛竹,關心下工作安排的程序,一邊等待著封為竹來找她,和她一起去按照她爸爸描繪的關係圖一一去走訪。每次封為竹做的都十分的得體,根據自己和對方的身份,手裡總是拎一些恰到好處的禮物,而且給每一位相關領導甚至他們的家人孩子都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現在對衛竹來說,近團市委似乎不是什麼問題,關鍵是進團市委的哪個部門,則十分地有講究。他認真地考察了每個部門和每個職位,決定先從文書做起,一年後爭取做到副職秘書。秘書是最鍛鍊人的政治嗅覺的職位,需要洞察社會、洞察青年心理、洞察政治,還有最重要的要洞察領導的心思,還要拿捏好分寸。和領導這麼緊密,這對從政的人來說,秘書,就是再合適不過的起點。
沒有人承諾把他分配到秘書處,但封衛竹明白,透過這一段的努力,自己應該百分百地進入秘書處。他從相關領導的口吻裡可以感覺出來。現在關鍵的是:哪位領導會在會議上第一個提出“小封文字功底不錯,政治嗅覺靈敏,把他放到秘書處!”其他人不會在會上不給面子表示反對的。這個人,要有地位,有權威,有威信,一把手最好。當然一把手會透過某一個最親密的下屬在會議上選擇最恰當的氛圍和時機,用合適的語言來傳達他的意思。這個人他已經選定,就是王湖黎爸爸的戰友。
王湖黎在忙乎她和陸戈之間的事情的間隙,一直在不緊不慢地幫著封衛竹,並刻意地和封衛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完好的女人,但是她也知道,封衛竹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一點,他第一在乎的的是他未來的女朋友會在他未來的仕途上給他帶來什麼幫助,至少不會成為他仕途上的障礙。當然,一個漂亮、非常有氣質的知書達理的未來的老婆,會給他的仕途添上幾筆耀眼的色彩。王湖黎所做的這一切,並不想跟劉穎說。先前她跟劉穎說的已經夠多,每次劉穎都是漫不經心或者是很不耐煩,似乎並沒有把封衛竹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也不打算把封衛竹的事情放在心上。王湖黎費盡心機地試圖想搞清楚劉穎和封衛竹到底是怎麼想的,總是在兩人面前碰釘子。這兩個人總是在感情問題上顧左右而言他,不否認也從不承認。王湖黎有段時間特別著急,越是有懸念的事情,她就越想搞個清楚。後來她就放棄了:真是皇帝不急我太監急!隨他們去吧!
她把這座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房子簡單地佈置一下以後,躺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心想:他奶奶地,姑奶奶這點付出也算值得!人有時候就是一個物件,拿去讓人家使一下而已。這種交換在她的眼裡似乎變成了一種回報:我既然付出,就應該得到!讓那些臭男人都見鬼去吧!她從冰箱裡拿出批發來的冰激凌,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嘴裡邊的女主角不停地喊:傻了啊你?能嫁給他嗎?!切!
封衛竹的電話打了過來:“湖黎嗎?”
王湖黎關小了電視機的音量:“我是王湖黎。請講。”
封衛竹:“你好!湖黎。週六有空沒?一起去看看吳叔吧?”
王湖黎誇張的口音:“哎呀,週六恐怕不行啊!我約了同學去爬香山。”王湖黎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週末自己到底應該幹什麼。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她似乎感覺校園裡處處充滿了複雜的眼光,她以前在校園裡走路總是挺胸抬頭,現在似乎缺少了以前的那種勇氣,雖然腦袋還是抬的高高的,但是她總是感覺自己的表情肯定很缺乏底氣。她十分清楚這只是一種階段性的心理狀態,其實周圍的一切還是在按照過去的規矩繼續存在,那件事情只是在她自己的內心深處烙下了陰影,自己不說出口,這個秘密也許永遠密封在她的心裡直至發黴腐爛消失。她知道自己的這種心理狀態需要調整,她需要安靜一段時間。再說,離開老席們的那個圈子,每個週末都變得百無聊賴,只好租來電視劇光碟,一個人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到深更半夜直到眼睛無法睜開為止。封衛竹的來電讓她振奮了一下,但旋即就剋制住了想和他一起出去散散心的想法,她覺得,和封衛竹保持現在這種距離,挺好的。
封衛竹打定主意,這吳叔時一定要去看的,而且必須跟王湖黎一起,去他家看望。
在吳叔的家裡邊,封衛竹便得到了答案。吳叔當著他們的面給團市委主管人事的領導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