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堅實的背影是一種依靠,但是現在,確吉這個傢伙卻要把她一個女孩子孤零零地扔到這裡山溝裡!
確吉對兩位教育局領導說道:“那就這樣吧!這位小鷹同志就交給兩位安排了!我現在就要走。各位,再見吧?”
大家道別,劉穎沒有和卻及說再見卻上前兩步跟上確吉說道:“就這麼就走了?你把我千里迢迢地給騙到了這裡,把我一人往這裡一扔就不管了?太不仁義了吧?”
確吉扭回頭:“我最反感你們這些城市女孩!心裡想的總是和最裡邊說的不一致!你喜歡冒險,你也喜歡獵奇!我知道,到這裡支教只是為了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而已!沒關係,我已經對兩位領導說過了,你隨時可以離開。當然,我希望你能留下,不僅僅是為了好玩。你如果真的願意為這裡的貧困孩子們做點什麼,還在乎自己是不是一個人?如果害怕孤獨,就不要呆在青藏高原上。”
劉穎跨前一步站在確吉面前:“你覺得你對我說的這些話是很瞭解我嗎?我不怕苦,更不怕孤獨!我只是想說,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連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你要知道,我是個女孩子!和你不一樣!”
確吉眯著眼帶著嘲笑的眼神伸著脖子看著劉穎:“所謂志願者,都是自願的。你如果打算來這裡尋找襁褓中的感覺,我告訴你:你來錯地方了!從這裡向北就是蘭州。你今晚可以好好地在這裡睡上一覺,運氣好的話,明天天黑之前你就可以上高速公路回你的京城了。劉小姐,我要走了,你請自便。”
劉穎氣得眼淚都流了下來:“你混蛋!”轉而蹲在地上盈盈哭泣:“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嗚~~~~”
確吉繃緊了嘴,扭轉身軀,向前走去。
劉穎大叫:“確吉!你是個混蛋!等下!”
確吉站住,回頭:“又幹嘛?”
劉穎抽泣:“能不能,讓,我送,你?”
確吉飛身上馬的那一刻,雄健的身姿像雪峰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閃電,劉穎被這閃電猛然擊中,在確吉打馬啟飛的一瞬間,劉穎大喊:“確吉!”
確吉回頭一笑:“回去吧!再見!”
劉穎跑上前去,抬著頭淚眼婆娑:“確吉,我想讓你抱抱我!”
確吉盯著劉穎看了好大一會,最終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伸開了雙臂。劉穎趨上前去,慢慢地靠在了確吉的懷裡。確吉輕輕地摟著她的後背:“照顧好自己,這裡可不是北京!”
劉穎伏在確吉的胸前,千般思緒,半個月來的辛酸苦辣一股腦湧上心頭,早已哭得渾身發顫。確吉把她給扳直了:“瞧,這個樣子還怎麼能夠讓大家放心你去山裡學校教育孩子?好了!我想,你一定會很堅強的。”
確吉上馬,策馬上路,劉穎在後邊大喊:“給我電話!記住!”
確吉在風中回答:“不會有訊號的!”
劉穎雙手合成喇叭大喊:“我不管!!!”
劉穎在縣教育局的人員陪同乘著馬一路顛簸來到了這個位於山溝裡的尤拉秀瑪鄉善拉小學,還沒走到學校,她就有點後悔。這個小學與其說是所學校還不如說是兩間破草房。整個學校也就是三十多名學生,兩位老師。其中一位年紀大的將近60歲的男教師,患了肺氣腫躺在家裡吃藥幾乎無法說話。另外一位女教師也50多歲,有一條腿似乎是小兒麻痺後遺症,走路都顯得十分的困難。全校孩子來自全部周圍偏僻的窮山溝,離家遠的有十幾公里。孩子們一個個的黑瘦不堪,每一個孩子都有一雙出奇的大眼睛。她現在想著如果和確吉在一個學校就好了,起碼有個照應。這麼個荒山小學,周圍就幾戶人家,吃住都成了問題。教育局的領導把劉穎帶到了附近一個村民家裡,指著一間看起來是剛建起來不久的石頭屋子,對劉穎說:“你就住這裡吧!我給你帶的包裹裡有被子和一些日常用品。吃就和這家老鄉一起吧。這裡的條件很艱苦,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事已至此,劉穎咬緊牙關微笑著回答:“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教好這些孩子們!”
劉穎的車也沒有辦法開進山來,停在了十幾公里以外的鄉政府大院。馱自己上來的那幾匹馬給似乎是這裡唯一可用的交通工具。等教育局的人告辭,劉穎仔細地審視這間十來平米的石頭屋子,寒風從石頭縫裡穿堂而過,室內室外就是一個溫度。棚上上邊是幾根圓木橫樑,糊著泥和茅草算是房頂,看起來似乎根本經不住風吹雨淋。石頭房內還是用石頭砌起的一個上邊可以放鍋,下邊可以燒柴火的灶,屋角有一個十分破舊的雙鬥桌算是唯一的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