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罈子酒沒了,我眼前都是重影,一手拉一個就越過珠簾,然後三個人都倒在了床‘上。幸好這個床夠大,這樣豎著睡三個人也不算太擠。
“很晚了,睡吧!”我自然是知道他們一直矜持的是什麼,可洞房花燭我哪個都得陪呀!只好用這個方法將兩個人都留下。這樣就能讓他們心裡都舒坦,沒有遺憾的過了這人生的小登科。
早晨醒來基本是凍醒的,這酒勁兒過了就覺得冷。欒迪在我的左邊,幽靈兒在我的右邊,三個人都一身整齊的衣裳,誰也沒蓋被就這樣睡在了新床。我還真有創意,如此洞房的恐怕這世上也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看了看欒迪那溫潤如玉的臉龐,再看看幽靈兒那邪魅俊美的容顏,心底的幸福真是滿滿的。
最後還是不由的想到了甹繪翎,想到我那千辛萬苦才尋來的蓮雨花,我要怎樣才能從甹繪翎那裡將他要回來呢?
太陽越升越高,兩個美男先後醒來,就像是好友聚會喝醉了一樣,兩個人沒有一絲的尷尬,相視而笑之後又看向我。他們都是聰明人,自是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心底那絲幸福也都在慢慢的擴大。過了這不一樣的洞房之夜,他們都懂了我有多麼珍惜他們,尊重他們的感情。
吃了早飯我就去找甹繪翎,發生這樣的事我想找人商量一下也非常符合情理。而臨走時我還交給了欒迪一個任務,那就是造個假藥出來,模擬度絕對要高,哪怕是瓶子也絕對要一模一樣的,而且還要沾上過期不能發光的瑩石。
甹繪翎或許真的是運功過度累了,我去找他的時候已經快近中午,他卻還是躺在床‘上似乎連早飯都沒起來吃。
“身體不舒服嗎?”我儘量保持正常的進了屋,語氣帶著一絲的關心,眼底帶著寵溺的望著他。
“嗯!有些乏,所以沒起來。”甹繪翎見是我,也就沒真的起身,半倚在床側,長長濃密的髮絲垂在枕頭上,美的像一副畫。我到底有什麼價值?值得幕後那個人將如此動人的孔雀妖送給到我身邊?
“我看看,是不是感冒了?”我坐在床邊,然後抬手試試他頭上的溫度。就這樣面對面我看的非常清楚,他眼底的綠色光芒確實沒有了。純淨的藍色是那樣的無邪,美的讓人心動。
甹繪翎抬頭看著我,眼底一閃而過慌亂,最後靠在我的肩膀上。“夫人,洞房花燭過的好嗎?”我拍拍他的腦袋,然後口吻有些責怪。“誰叫你不肯嫁?”
甹繪翎一愣,然後環住我的腰,將頭深深的埋進我的肩膀,聲音很小酸酸澀澀的說。“翎兒也想嫁……”甹繪翎的話只說了半句,不知道剩下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兩年多了,我想就是石頭也可以捂熱了,我就不相信甹繪翎對我就真的一點情都沒有。就算是沒有愛,他也不可能真的下手殺了我,所以我早都沒了昨天那一閃而過的害怕。不過,我怎麼能讓他把蓮雨花還給我呢?
“真的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叫欒迪過來給你把把脈,開點藥吃?別大意了,老君山冰天雪地你身子又弱,我可還想娶個健康的郎君,然後生個健康的孩子呢。”我故意逗著甹繪翎,他卻將我抱的更緊,似乎只要他一鬆手我就會跑掉似得。
“生個孩子?”甹繪翎重複我的話,想著這不算承諾的承諾。仙島國男多女少,而女子又是自主意識懷孕的,所以真的能擁有自己孩子的男子真是太少太少了。他付出這清白的身子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他抬頭看著我,眼波里又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甚至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是呀!繪翎既然是我的人,我當然要給你生個孩子。等將來我先去了,你才好有個依靠。”我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努力的看著他純淨的藍瞳,讀到的是意料之中的感動。
“夫人……”千言萬語似乎怎麼也無法說出,甹繪翎只能將我緊緊的抱住,可一切是不是都太晚了?從他踏進皇宮的那一刻起,命運早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我,可當他付出了身體日夜與之纏綿的時候,心裡的那個人就早已經變了。雖然他還是要聽命於女皇,只是這不過才兩年多的時間,他竟然將曾經深愛過的女皇忘記乾淨。腦裡,心裡有的都是交付身子的女子。
原來,身和心是真的連在一起無法分開的。就算那三年的聖寵給了他無盡的榮耀,可也抵不過兩年的床邸日夜纏綿。皇宮三年,他學會了狡詐,學會了口是心非,學會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夢魘之術。為的就是那個曾深愛的尊貴無比的女皇,更是為了女皇連清白的身子都可以付出給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