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傷害不大,和一直不肯進食相比已經不能算什麼了。
楚世修無力的睜開凹陷的眼睛,呆呆的看著我。似乎已經覺得與我是人鬼相隔說什麼我都聽不見,所以就只是看著什麼也沒說。
我起身再次端來粥碗,沒喂他自己先吃了一口。“世修,你怪我嗎?”
楚世修沒回話,乾枯沒有一絲神采的眼睛也沒有淚水,還是那副呆呆的樣子。他不說我也知道,若他怪我就不會這樣執著的選擇死亡,選擇在臨死前守在門口一天一夜只為看我最後一眼。
我含住第二口粥閉上眼睛,俯身喂到他的唇邊。
這一次楚世修不能淡定了,當他冰冷的唇碰上我燙人的唇瓣兒,他死灰的心忍不住開始顫抖,早已經沒有任何想法的大腦開始復甦。那份深深刻在腦海中的記憶迅速出現,四年前的六月,四年前的茹府,我們也曾這樣吻在一起,那充滿憐惜的一吻雖然清楚知道我將他當成了別人,卻也深深的刻進他的生命中。
也就是那個吻讓他明白什麼才是愛。因為愛,我寧願‘含情’發作痛苦的泡在溫水之中,也不願意將桃小一那樣沒有名分的收下,讓他無法做人。也就是這樣的堅持讓他感動,將他從人性最醜惡的利益拉回到美好的情愛之中。可惜一切都已經太晚了,他的利用算計已經深深植入我的心中,就算他之後付出多少都已經不能彌補之前所犯下的錯誤。
他可以為我變得單純善良,而我卻沒回頭看過他一眼。這是命裡註定,我們沒有那個緣分。
淚終於順著他早已經枯乾麻木的雙眼落下,他以為自己早已經絕望,沒想到只是一個這樣雙唇相觸就讓他又活了那份記憶。
見楚世修遲遲不肯張開嘴,我也有些急了。乾脆伸出舌頭直接撬開他乾燥起皮的嘴唇,然後將嘴裡的粥度給他。他在想什麼我不知道,此刻到底能勸他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若再不吃飯我說什麼他都聽不到了。
楚世修含著粥嘴巴仍舊是被我撬開的樣子,淚一滴滴順著眼角落到同樣失去光澤的發中。第一次我將他仔細的打量起來,原來他的頭髮竟然是烏黑帶著一些點紫色,來到仙島國各色的頭髮我見多了,多到我已經將這些顏色忽略不計。和我一樣深紫色的頭髮卻從來沒見過,就和茹戲說的一樣,紫色的頭髮在仙島國很少見。可是他竟然也有微微發紫的頭髮,這算不算我和楚世修躲也躲不掉的緣分?
“第一次吻你就把你吻哭了,是我的吻技太差讓你如此失望嗎?”我想擠出一個笑容安慰一下他,可是心底壓著太多的事根本笑不出來,只好將這段有些惡搞的笑話說得不倫不類。
“……咳咳……”楚世修想說什麼,因為嘴裡的粥什麼也沒說出來,猛的咳起來將我好不容易喂進他口中的粥全部吐在地上。
我輕拍他的背有點欲哭無淚,沒想到照顧一個病人這麼難,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他卻一點面子也沒給就這樣給我糟蹋了。到底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吃點東西,才能讓他活過來?
楚世修趴在床邊吐夠了也沒起來,就像突然沒電的機器一樣定格在床邊,唯一與機器不同的是他在落淚。
顆顆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樣滴在地上,不大一會兒就將地面打出兩個水圈,最後兩個水圈聯合在一起成為一個大圈。
他都已經幹到嘴唇起皮,哪裡來得這麼多淚水?
☆、欲寄彩箋無尺素2
我將他扶起來靠在枕頭上,一顆顆淚水將我浮躁的心軟化,難得好脾氣的勸道。“你可以為我死,難道就不能為我生嗎?你知道剛才我看著你倒下心裡有多難過?你是第一個嫁給我的男子,在我心裡你也是很重要的。”
楚世修一直垂著眼眸,他的心結又何止這一個?所以我決定再接再厲,今日不說服他我就什麼都不做了。“人之所以會有忘性就是因為過去的必須過去,無論往日好與壞,人都必須向前看。我們是夫妻,是要手拉手走過一生的人,從你上後山的那一天我就已經在心底承認你是我的夫君,這次把你從後山接回,我也是想真心的待你。”
楚世修終於將眼眸抬起,含了淚水的眼眸痴痴的看著我。“世修,在我心底你一直都是嫻靜大度的大家閨秀,聰明、有學問且修養極好。氣質如夏風中盛放的蓮花,大氣又不失美好。”
楚世修別過臉去緊緊閉著眼睛,我的話讓他震撼,更讓他無地自容。現在的他怎配得上聖潔的蓮花?
我握住楚世修冰冷的手,這雙我曾故意調戲過的柔荑現在變得如干枯樹枝。“蓮花,大家都說出淤泥而不染。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