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發笑。
玄麒這輩子怕是都沒有這麼不堪過,依然散亂的頭髮,遮住了盈滿水汽的眼睛,洩憤一樣狠狠地掐著不爭氣的腿,雙手抓著石板一點一點的向前爬。
好像天地之間,也不過就這麼大,不過,一個人這麼大……
酥麻的腿好了一點,玄麒已經迅速的從地上爬起身,朝著那個黑色傷痕的山林瘋跑而去。
火……
眼裡只剩下滿滿的火光……
玄麒傻兮兮的站在那一丈多高的火苗前,高高的柴火卻已經快要燒盡。
玄麒臉色發白,看著那些火堆。
直直的衝了進去。
一直坐在一側喝著小酒的差役顯然是沒有料到竟然有人會衝進火堆裡,顯然是被嚇著了,手上拿著的酒瓶也微微一頓。
玄麒站在赤色的火力,顫巍巍的抬手。
只見,那火像是著了魔一樣竟然自己滅了。
一旁的衙役們然被嚇到了。
玄麒狼狽的扶著眼前所剩無幾的幹木柴,臉上依然只剩下脆弱和無望。
遲了……
他還是遲了。
玄麒愣愣的看著落在泥裡的白色一培灰燼,悲傷的眼睛除了空洞的絕望再無其他。
僵硬的跪□子,像是找什麼一樣,顧不得什麼拼命的再柴火堆裡找東西,眼睛一點一點變得複雜。
她腳踝上鈴鐺……
她的鈴鐺不在這,是不是說明……這個人,這個人……不是她……
想到這,玄麒那張早已滿是灰土的臉上卻露出一點點灰心的笑,帶著無盡的脆弱,像是再也承受不了一絲一毫的失落,只是一味的再柴堆裡尋找。
直到找完最後的一塊也沒找了,真的沒找到那個銀鈴鐺!
玄麒忽然大聲笑了起來,可是臉色依舊發白,可悲可憐……不是她,那個人真的不是她……
那笑聲猶如鬼魅一樣,再加上進出火堆都毫髮無傷,讓幾個衙役早已嚇得魂兒都沒了。顧不得沒喝完的酒,抱頭逃竄。
“叮鈴鈴……叮鈴鈴……鈴鈴……”空擋的山林裡,忽然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
玄麒的身影卻猛然微微發氣顫來。
臉色已如直白,僵硬的微微轉頭,卻見那隻見那幾名落荒而逃的衙役。
眨眼間,玄麒依然出現在那些衙役面前。
面無表情,空洞的看著那人,淡淡的說道:“為什麼會有鈴聲?”表情恍恍惚惚的,與其說是相對著那人說,倒不如是對著空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