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看著那個煙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便一便的審視著,直到眼鏡乏了,睏意來了,才作罷。
卷外篇 紙屑錯覺
車燈,路燈,籬笆上的圈圈燈,遠處突紅突綠突黃的閃光燈?女人的眼簾下,於這份夜色中,意外地覓到了四個沉默相隨的影子。
女人覺得,那不是鬼魅,一個或許是上輩子情人眼裡的西施;另一個或是過去暗戀時含羞的嫩草也不一定;老三或是以往突發血寫遺書的幼稚鬼吧;最後一個?女人想要肯定:那是被自己深深隱藏著的最真。
一個人,漫步,敏感女人再次發覺,原來,社會久了,看影子倒是成了一件頗為有趣的事兒。
至少此刻回憶裡,有著自己的不孤單與真實;至少此刻隨性編織袋裡,可以有自己的不現實與幻想,而不遭人噓聲。
一切,是那麼的自由!
這樣的夜,這樣的影子,這樣的路,女人充滿感激。
第四十六章 火葬煙花
一天重新循著軌跡來了。而雨仍持續地夾帶著寒氣,投奔著大地,或許是想獲得那麼一點點溫暖的回籠吧。只是雨卻失望了,他明白是自己溼潤是自己體寒,並非是大地無情的拒絕了,而是她真的力所不及,因為她也哭了,哭溼了整個地面。
下了公交車,冷寒靈撐著傘終於找到了那家夢物語。那,仿若一個英式城堡,畢竟門都是搖鈴式,叮噹一聲響,玄關處穿著英倫制服的帥氣小夥子便接過了冷寒靈手中的雨傘,微笑示意請進。
玄關跟正廳有一個一米左右的檀紫色的護欄門,進去之後,右邊便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壁爐,壁爐裡面火正熊熊地燃燒著。
而在不遠處的短圓桌的燭光,正映襯著林牧越的微笑。向著那和善的微笑,冷寒靈走了過去。
那是張笨重的圓椅,林牧越起身慢慢挪動了一下,讓冷寒靈坐了下來。但這紳士的舉動卻讓冷寒靈頗覺拘謹。以前一塊在小吃店裡是多麼的樂活,沒有所謂的禮,一切都很自在,他不用幫我挪動那輕便的凳子,也不會2米遠的面對著面像談判式的用餐。
“英式城堡裡一定會有紳士。果然不假!”冷寒靈說。
“我以前不紳士?”林牧越微微一笑,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只是覺得有點不適應了。”此刻,突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她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跟他見面,反倒宛若是溫室裡的在校人在跟社會人打著交道。
林牧越看著冷寒靈似乎在很苦惱的搜尋著什麼,正待自己要開口,冷寒靈又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的身份變了。”
“你不喜歡這裡?”難道她還在在乎那件為了錢而放棄愛情的事?可是那並不是他願意的呀。
顏抒晨,對於自己來說,也是社會上的人。只是跟顏抒晨,自己似乎才忽略了身份的問題,有的只是單純的人與人之間的來往。你的身份變了。何必又對林牧越說呢?於是冷寒靈轉而笑顏道:“這裡很好啊。漂亮又安靜。那我們可以點餐了嗎?”
林牧越貼心問了冷寒靈的意見,紳士地把想要的輕輕報與了服務員聽,服務員頷首示意稍等後離開了,“最近要考試了吧?”
“嗯,忙著複習,呵,應該是預習才對。元旦過後就考了。”
“考完之後就回家嗎?”
冷寒靈不假思索地給予了肯定答案,當然,林牧越不會對這個“嗯”有什麼猜疑,畢竟以往,一放假,她便要求他送她上火車,她說,她很想家。“我送你吧!”
“這次不用了,我算了一下,是星期一,你沒空的。”其實冷寒靈壓根不知道具體日期,更不用說是星期幾了,只是她腦海中給的答案是,要拒絕他,要拒絕他。
“哦,這樣啊。”聽到冷寒靈慌忙回答的話語,林牧越失落了,但還是不顯露的說。
盤上來了,冷寒靈用著那些光亮亮的刀叉,一次一次地割下自己想要吃的,然後放入嘴裡。在林牧越的眼裡,冷寒靈的樣子是那麼的優雅有樣,輕輕地,柔柔地,殊不知,冷寒靈是用足了勁在切割著那快韌性超強的牛肉。
“好吃嗎?”林牧越詢問道。
“嗯。”現在的氣氛,似乎沒了以往的熟絡。以前,在他面前,自己仿若一叫嚷的鴨子,嘎嘎的說個不停,而今天,都是一問一答,自己不曾主動,即使答了,也是簡明扼要的。
“最近還在準點看新聞嗎?”不是冷寒靈有這種感覺,連林牧越也在思索,他們之間的話題似乎真的少了,一句一句只能默默地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