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肆眼神一黯,不願聽那些往事,她打斷葉飛花的話:“三師兄,這些我都知道,而且……這可不是重點吧?”
葉飛花微微揚起嘴角,點了點頭:“那我便講重點,其實那兩盆墨菊早已經死了。”
“什麼?”幾肆睜大眼睛看著葉飛花,語氣裡充滿質疑,“怎麼可能?現今崑崙山中漫山遍野的墨菊不都是那兩株衍的麼?”
“你記得有一次莫軒寒滿身是血地倒在主殿前嗎?”葉飛花的語氣更加深沉,沒有正面回答幾肆的話。
幾肆愣了愣,抓住葉飛花的袖子:“滿身是血?我……我怎麼不知道?”
“肆兒,他為了幫去千刃崖取那株仙菊,被守菊的靈獸打傷。”葉飛花的聲音緊了緊,眼睛緊鎖住幾肆的目光,“你知道他為什麼要穿玄色的衣服嗎?”
“我……”幾肆一陣心痛,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因為玄色的衣服看不出血跡。”葉飛花的一句話幾乎要將幾肆的脖子勒住,讓她心痛得就要窒息。
幾肆的思維亂成一團,莫軒寒不是說這漫山的墨菊是師父用法寶保下來的嗎?為什麼葉飛花的說法卻截然不同?她,根本無法接受突然明瞭的一切。
葉飛花嘆了口氣,沉默許久,又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師父要封印你和莫軒寒的記憶嗎?肆兒,你的記憶的確是被封進太虛鏡裡了,但莫軒寒卻是靈魄被剝離。當年,你來到崑崙之後,師父算了一卦……”
幾肆吸了口氣,顫抖著聲音叫出來:“三師兄,你不要說了!”
“肆兒,自在京城再次遇到你時,莫軒寒那小子就註定為你的一笑,連死都願意。”葉飛花將“死”字咬得極重。
幾肆臉色蒼白地咬住唇瓣。
“肆兒,你怎麼了?”幽月不知從哪竄了出來,看幾肆面色不佳,指著葉飛花擔心地問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葉飛花撐了下膝蓋站起來,指著主殿的方向說:“肆兒,我對你說這些是因為柳清飛來了。你……是時候選擇了。”
幾肆看著前方隱約可見的主殿在一片雲霧繚繞之中,她先是慢慢走著,最後忍不住飛奔起來。聽了葉飛花的一番話,她總算明白為什麼靈亟子說“冤孽”。只是,十年前的那一卦中,應該還沒眾人想象的那麼簡單。單是魂魄被剝離就……她深吸口氣,再沒想下去,或許當年本該堅持去瓊華才對的。
幽月處後面追上來,和她一同跑向主殿。
進了主殿,只見柳清飛,莫軒寒和靈亟子面色不佳地正說著什麼。幾肆的腳步在殿外停下來,看著柳清飛如竹般修長挺立的背影,腳下竟似長了根一般移不開腳步。
莫軒寒和靈亟子早已將目光投向她。柳清飛聽見身後的動靜,也轉過身對幾肆微笑,他的聲音傳入幾肆耳中,如金石相擊:“肆兒。”
柳清飛的一喚,終於將幾肆處(炫)恍(書)然(網)中拉回來。她再也顧不了其他,飛奔過去牢牢抱住柳清飛,她不能再放手,柳清飛飄渺若仙她怕她一鬆手,他就會隨風飄走。而且,柳清飛真的要成仙了,不是嗎?
柳清飛淡淡地笑著,目光轉向靈亟子,道:“掌門師叔,我是來帶肆兒走的。”
瓊華和崑崙本就是一派,如今柳清飛稱靈亟子為掌門師叔也說得過去。
“我不答應。”莫軒寒脫口而出,冷冷地看著柳清飛,重複道,“我不答應。”
靈亟子偏了頭看著莫軒寒,低聲呵斥道:“寒兒!”
“肆兒乃我崑崙派弟子,況且現在正在思過中,你的要求恐怕無法滿足。”靈亟子不鹹不淡地對柳清飛道,說明白了就是不讓柳清飛帶幾肆走。
“肆兒在是崑崙派弟子的同時,也是在下的未婚妻。”柳清飛禮貌地道,“這走與不走,是不是還得由在下說的算?”
靈亟子一時語塞,但他只愣了一下,沉聲說:“肆兒未嫁,便是我崑崙的人,還由不得你來決定!”
幽月悠悠地走進來,在椅子上坐下來,一邊翹著二郎腿:“你們爭來爭去的,是不是首先得徵求下當事人的意見?”
六張機 第一二零章 在瓊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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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的一句話,將另外三個人的目光又引向了她。
幾肆鬆開柳清飛,目光輕輕掃過靈亟子和莫軒寒的眼睛,終於在幽月鼓勵的目光中,盡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平靜一些:“我選飛兒哥哥……”
莫軒寒的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