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早荷居外,便看見了靜坐在裡面的君御邪,他一手撐著側臉,臉上時而是微笑,時而是愁容,似在回憶什麼。而早荷居里竟沒有人居信過的痕跡,幾肆心裡有些明瞭,看來君御邪應該早就知道宮裡的花幾肆並不是真正的花幾肆。
“外面的人,進來罷。”君御邪突然說道。
幾肆沒有猶豫。推開們徑直走了進去。君御邪先是一愣,又嘴角微揚地笑了起來,向幾肆道:“你來了。”
“我是來接回幽月的。”幾肆道,“幽月叨擾了一年,多謝皇上的照拂。”
君御邪點了點頭,走在前面替幾肆和非魚帶路。非魚一路上仍保持著十分的警惕,而幾肆則毫無防備地跟在君御邪後面。移花宮右護法的身份一直不為人所知,且行事低調不輕易露面,其他人不知道她右護法的身份,但君御邪卻不可能不知道。
她原本是人時便有緣無份,如今她成了半妖。更是人妖殊途。
一朝的國母總不能是妖精。
君御邪領他們到了景華宮,似笑非笑地說幽月給他惹了不少麻煩,比尉遲偃還讓他頭疼。幾肆驀地想起邊上鬼鬼祟祟探查的西域士兵,便提醒君御邪注意,君御邪的目光深不可測,笑道,尉遲偃那老狐狸動作還真快。
幾肆對尉遲偃的能力也不意讚歎起來,他竟能在短短一年之內,取得西域王的信任,並說服他出兵攻打這個強大的王朝。雖然喪心病狂,有飛蛾撲火之嫌,但也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這是,一個嬌媚得不能再嬌媚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一個與幾肆一般容貌的風情萬種的藍衣女子靠在貴婦椅上,發中濃墨,膚似皓雪,一雙媚眼明若秋波,彷彿隨時要將人的魂都勾去一般。輕喚兩聲,都能讓人錢到骨子裡去。
幾肆驚愕得不能再驚愕,隨即又變成惱羞成怒,回頭一看非魚也是呆若木雞的神態。
原來花幾肆居然也能媚成這個樣子!
“幽月……”幾肆沉聲道。
幽月見到幾肆先是一驚,緊接著就 毫地形象地奔過來,一把摟住幾肆的脖子,幾乎要掛在她身上,怪叫道:“肆兒,我玩厭了,你快帶我回去吧。這個皇帝陰我,把鎖仙石粉撒在我身上,將我困在宮裡!”
幾肆怒視君御邪,當然,其中最多的成份就是怪他任幽月毀了她的一世英名。
君御邪長嘆一聲,眉眼間盡是無奈:“若我不這麼做,怕是到我死,你也不會來見我一面吧?”
幾肆被君御邪看得有些窘迫,輕咳兩聲將幽月從身上拉下來:“如今幽月我已見到,便帶她回去。皇上若無法向天下人交代,便說貴妃娘娘因急病甍於景華宮,乃花幾肆的同胞妹妹。”
“若。若我不介意你是半妖呢?”君御邪急急叫住往外走的幾肆。
幾肆回頭,淡淡道:“皇上乃一國之君,登上王位的那一天便已非凡人,當記得天下之大責,我本一介半妖,不值得皇上如此掛心。花幾肆受寵如驚。”
六張機 七張機 第一二九章 相逢
七張機:濃睡未消酒未亂
自出了皇宮後。幽月的嘴就沒停過。幾肆唯一聽進耳朵的就是柳清飛和莫軒寒各來看過她一次,都一眼看出她不是花幾肆,失望而歸。
幾肆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喜是憂。
途經一片茂密的森林。幾肆記得清楚在這片森林裡有一棵樹願意與她做交易,雖然墨冉痕出言警告過她,這棵樹要的是她的肉身,但她還是忍不住要下去看看,紫光一折直朝森森射去。
身後非魚和幽月一時追不上她,他們到地上時幾肆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這片森林裡氣場混亂,幾肆的氣息若有若無,無法辨尋。同樣的,幾肆也察覺到了四周環境的不對勁,仔細探查了一下,發現此處並沒有戾氣,便放心地找起樹來。那棵樹生得高大奇特,幾肆沒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它的所在。
寒風吹過,繁茂的樹葉沙沙地響了起來,其他樹都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只有它枝繁葉茂,彷彿永遠是在春天。
幾肆下意識緊了緊衣服。又馬上回過神來,這衣服看似單薄實則能根據人的體溫調整,別提有多方便。她在樹下站了許久,也不見非魚和幽月過來,心裡有些奇怪,但想他二人實力不遜應不會出什麼差錯,也便沒太擔心。
“上次的交易還算數麼?”幾肆走近樹,靜靜地看著它。
樹發出淡淡的綠光,樹雌雄不分的響了起來。這次,卻不是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了:“若我與你做了交易,恐怕墨冉痕要殺了我。那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