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見狀,心裡滑過個念想,絕不能讓這面鏡子完全開啟,否則他們幾個都得被結果在這裡。她第一次使用修煉甚久的靈力和妖力,傾盡全力使出流銀劍訣。流銀劍發出聲異嘯,直直釘在鏡面上。
幾肆只聽三人的驚呼聲,便見流銀劍被那鏡子彈了回來,朝她徑直射來。她估摸著流銀劍速度太快,而她根本接不住流銀劍的勢頭,只有絕望地閉上眼睛。
但想象中的痛楚並沒有來臨。幾肆馬上睜開眼,只見流銀劍就在她面前一指寬的距離上,劍光刺得她臉上的面板生痛。墨冉痕正吃力地抓著劍柄,低吼一聲用力一甩,流銀劍改變方向化作銀光飛出去,轟的聲便將一塊巨石灰飛菸灰。
幾肆腳下一軟,倒向墨冉痕的懷抱。墨冉痕緊泯著唇接住她,悶哼一聲臉色,愈發蒼白。
幾肆連忙站起來,見他額角如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流下來,心裡一緊:“墨!”
墨冉痕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心。他看著緩緩合上的鏡子,一揮袖將它罩進一個綠色的結界裡,將結界交給傾寐和煙棲暮,道:“將它封入滇池,派人日夜看守,不得有任何疏漏!”
傾寐和煙棲暮擔憂地看墨冉痕一眼,還是帶著鏡子快速離開。墨冉痕身體微微一斜,馬上又在原地站穩,急急地喘息。
“墨。”幾肆驚呼一聲扶住他,忙亂地用袖子擦他臉上的汗,“墨,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墨冉痕攬了攬幾肆,嘴唇毫無血色,道:“無礙,我們回流銀殿吧。”
墨冉痕一回到流銀殿便化回了本體,一連幾天都在溫泉水中療傷。只偶爾變回人形睜開眼看看一旁不眠不休的幾肆,柔聲命令她到床上休息。
幾肆知道墨冉痕傷得不輕,哪裡還睡得著覺。她透過傾寐才得知那方鏡子名為玄明寶鑑,三百年前天君不忍世人受地獄之苦,便降下此鑑。寶鑑乃審判之鑑,一旦開啟便會消滅敵方所有的惡。因而,積惡愈深,便傷得愈重。
當年開啟這玄明寶鑑時,因為七派掌門皆已仙去,開啟者力不足以控制寶鑑,便使得七派弟子亦傷亡慘重,造成今天八派的沒落的情形。自此玄明寶鑑下落不明,不想近日被移花宮在長白山附近的火山口中發現。
所以。當年妖族與魔族根本不是被七派打敗,打敗他們的是他們自身的惡。七派的史書所記載的,不過是一紙荒唐言。
七日後,宮上瀟成功收服石景山妖族凱旋歸來,只獨獨逃了妖族之首孟離。不日,墨冉痕醒來,非魚也將孟離捕回。移花宮因著這次的勝利而獲益匪淺,實力大增。
幾肆換了套士衛裝束,跟在非魚身後進了牢房。一路上只有非魚發現了她的身份,將孟離送進單獨的監房後,便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幾肆為防有人竊聽,撐起個結界後,便一步步走向滿身血汙卻依然氣度不凡的孟離。
孟離皺著眉倚在牆角,顯然知道還有人在他身邊,直到幾肆在他身邊站了好一會兒,他才幽幽睜開眼睛:“你是誰?”
幾肆笑了笑,心想孟離若不是遇著了墨冉痕也定可以稱霸一方:“我是誰你應該很清楚。”
孟離靠著牆的頭動了動,從鼻子裡發出聲冷哼:“想必這半人不妖的氣息是花幾肆獨有的。”
“死到臨頭在嘴上還不願落人下風,果然囂張。”幾肆聽了也不氣,倒如開玩笑般,“不想我花幾肆的大名已經如此有名。”
孟離瞥了眼幾肆,發出兩聲輕蔑的笑聲:“你來這裡是來對我用移花宮出了名的酷刑的?”
“這等粗活兒輪得到我來做麼?”幾肆笑著搖了搖頭,“我是來找你做個交易的。”
“哦?我當真不知自己還有什麼價值可以利用。”孟離冷冷地逼視幾肆。“再者,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幾肆道:“我素來聽說孟離以‘仁治’聞名,尤對妻兒愛護有佳,今日看來卻是個冷血之輩。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
孟離一聽愣了一下,急忙叫住她,臉色蒼白地問:“你是說我妻兒也被捉來了?”
幾肆料定了他會如此,緩緩轉身,嘴角掛著抹冷笑:“你以為就你的那些伎倆就能瞞得過宮上瀟?”
孟離雙拳緊握,提高音調:“你們若敢……”
不等他說完,幾肆便一道紫光打得他又吐出幾口血:“移花宮有什麼不敢的?”
孟離趴在地上。鮮血從他身上流出,神色萬分痛苦,十指將地上石板扎出十個窟窿。
幾肆負手,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當初我未嫁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