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佳人。”
江城默聽到這裡,唇角不覺微浮,笑容溫潤而又和煦,憶起蘇盛薇如畫的眉眼,一顰一笑皆活靈活現地浮現在眼前,這兩個月來,他夢裡依稀縈繞的也是她那一抹倩影,如若不是母親需要照料,他恐怕早就回上海去找她了!
“怎麼,江兄還真的有心上人了?”看到江城默眉眼中渲染開來的綿綿情意,陳學安心下明白,一時之間也很是高興,笑道:“那哪天有時間,你一定要帶嫂子給我見見!江兄才華出眾,未來的嫂子也一定清雅美麗、學養不俗!”
江城默眉睫皆展,眸中的笑意更深,在他心裡,蘇盛薇的確是世上難得的女子。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她便是他一生的夢。
旁邊一桌的人正在議論局勢,斷斷續續的聲音飄過來,幾人先是談宛乾兩軍在清綏的那場戰役,說著說著便說到了近兩個月來備受關注的葉蘇聯姻。一個說:“清綏這一仗失敗,依照現在的形勢,的確對宛軍不利,葉家在這個時候選擇與蘇家聯姻,可謂明智至極啊!”另一個人說:“可不是嗎?葉家手握半壁江山,而那蘇家在上海可謂是最顯赫的人家,財勢足以廣交自固,以蘇家在商界的影響,又能讓江浙財閥支援葉家,這樁婚事也算是眾望所歸了。”
他們七嘴八舌,講個不休,江城默本來不想聽,可是一句一句,便如同冰冷的小蛇一樣,嗖嗖往耳裡鑽,他坐在那裡,直如晴天霹靂一樣,手中的熱茶也險些沒灑出來。
“我聽說那蘇小姐生得美,跟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似的,說她一笑傾國也不為過。”
陳學安喝著茶,一時未留意江城默的表情,等到再尋他說話,發覺他整個人都混混僵僵的,這才錯愕地問,“你這是怎麼了,一腦門子的汗?”
江城默心中蒼茫到了極點,只說:“沒事,我有點事,恐怕得先走一步了。”
陳學安見他面如死灰,有些擔心:“不如我叫輛黃包車送你回去吧?”
江城默說:“不用了。”失魂落魄般地抓起桌上的藥,便轉身走下茶肆。
走得不遠就能看到衣衫襤褸的乞討者,他們紛紛用渴望的眼神盯著路過的人,在這軍閥混戰的年代,雖然每天都有人能夠一步登天,卻有更多人每天餓死街頭,好似只有無憂無慮的孩童還能天真浪漫的嬉笑。
“賣報,賣報!”恰好有賣報的人經過身邊,對他說:“先生,買一張報紙吧,今天的報紙不僅有最新戰況,還有葉蘇兩家聯姻的新聞!”
其實那則報道就在最頭版的位置,上面用大幅版面刊登著葉智宸與蘇盛薇的照片,內容自然是兩家聯姻的事。望著那張攢起笑顏的熟悉臉龐,就像是鬼使神差般的,他掏出三文錢買了一份。深情空洞地看完整篇報道,他的胸口宛若被人重重一擊,連五臟六腑都震碎了一樣。
他那沉靄的黑眸裡掠過一縷悲慼,拳頭亦被攥得死緊,骨節分明的手泛起駭人的蒼白。悠然黯淡的瞳光裡,帶著太多的複雜的情緒。
他心裡像是有一柄尖刀在那裡攪著,更似有一隻手,在那裡生生撕裂著,那種滋味,第一次令他難受得無法控制。
他不敢相信,就在兩個多月以前,他還收到她的信,信中能夠看出她對自己的切切深情。她說她上葉家周旋婚約一事,還叫他一定要等她,原本他正高興母親的病情有所好轉,準備月底便回上海去,他決定即便蘇家發對,他也要勇敢地向她求婚。
為什麼,到最後她還是選擇了葉智宸?
也怨不得江城默會有這樣的滿腔悲憤,原來兩個月前,他收到蘇盛薇的親筆書信,看的時候恰巧被王語蓉撞見,王語蓉乘父親叫走他之際,將那信的內容偷偷看了。
王語蓉愛慕江城默多年,對蘇盛薇本就極為嫉妒厭恨,若要她眼看兩人好合百年,那是絕對做不到!看完那封信,她頓時詭計暗生,恰巧江城默母親病重,他要回奉承去,走之前他修書一封,託王家的管家交給蘇盛薇,而後便匆匆離開。
王語蓉撕了江城默給蘇盛薇的回信,因著她愛慕江城默,沒事的時候經常偷偷臨摹他的字,時間長了,竟能將江城默的字跡臨摹得一模一樣。故而她模湣��謀始#�匭戳四茄�環餼�櫚男牛�滯�乒薌矣胱約和騁豢誥叮�退到�悄�氐嚼霞遙��舜鋶贍岡福�訝⒁幌縵屢�遊�蕖�
此時此刻,兩人皆不知諸多事情,只因為王語蓉在背後搗鬼,幾番誤會,而叫彼此陰差陽錯,這大概便是有緣無分,造化弄人,即便相知相愛,卻註定不能相守,從此,這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卻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