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大衣,“你給我滾出去……”
“拿開你的手……”歐文瑾欲甩落江巖的魔爪。
“文瑾。”童語輕喚著歐文瑾,嗓音裡似包裹著巨大的痛苦。
“我肚子好痛……”
歐文瑾猛然轉過身,狹長的眼眸驀然驚懼,眼前的景象太過慘烈,那觸目驚心的血紅直接震懾住兩個男人的心。
長髮凌亂的童語萎靡地踡縮在地上,慘白的小臉紅腫變形,顫抖的雙手痛苦地糾著小腹,血正沿著女人的褲角源源不斷地流溢位來……
歐文瑾哽咽得聲音顫抖,他跪在童語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小語不要怕,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求你,不要讓別人看到我這樣。”童語扯住歐文瑾的衣袖,虛弱地哀求著。
淚水模糊了歐文瑾的視線,他用力地點頭,伸手脫下大衣把童語包裹嚴實,並細心地用圍巾遮住了童語的臉。
江巖呆傻地佇立在那裡心魂離竅,他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又彷彿真切的一切讓他已不能再承受……
歐文瑾抱走了童語,臨走時不忘叮囑江巖,把房間清理乾淨。
急促的關門聲震得江巖跪倒在地上,他茫然地抬起雙手,他究竟做了什麼?他竟然痛打了小語,還親手毀掉了他們來之不易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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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語從手術室裡推出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歐文瑾守在病床前,心痛得無以復加。
眼前的女人哪還有昔日的風采,長髮因冷汗貼上在她的臉上,紅腫的左頰雖已消退,但指痕卻依舊清晰可見。略顯蒼白的嘴唇不安地緊抿著,似有很多委屈要傾訴……
歐文瑾執起童語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臉上,溼潤的眼眸痛苦地緊閉,是他錯了,他不該連累小語,他是愛她的,可是他的愛卻如此自私,竟讓小語為了他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悲傷的男人不免捫心自問,他能做到甘願放手嗎?
不能,他不能。沒有小語的日子他是孤獨挫敗的,當初他因為父母強烈反對小語的事而與他們爭吵漸生心結,大學畢業後他沒有聽從父母的安排回北京發展。
在別人眼裡放棄北京吃皇糧的工作而留在大連做業務員是多麼可笑愚蠢的決定,可他卻固執地留了下來,不為別的,只因為這裡有他與小語的全部記憶,他捨不得離開。
他曾幻想著某一天,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他與失蹤的小語擦肩而過,那時的他們兩兩想望,他會把她緊擁入懷,他要狠狠地吻她,懲罰她。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歐文瑾的心也一天天地沉寂,在這漫長的五年裡,備受煎熬的他曾想用酒精和女人來麻痺自己,可是思想的放縱和肉體的沉淪卻始終剔除不盡他心裡對她的思念。
他愈是想忘記,她就愈會出現在他的夢裡,午夜夢迴,他望著一室的黑暗,左側的肋隱隱生痛,他知道他完了,他沒有忘記她,卻讓自己因她而愈發孤寂難耐。
纖弱的手指輕觸歐文瑾的臉,試圖撫平他臉上的悲傷,醒來的童語茫然地看著歐文瑾,這個男人表情痛苦,神情沮喪。某種不能疏解的疼痛正在侵蝕著他的血肉,讓他無法釋懷,不得安寧。
“你醒了?”歐文瑾驚喜地看著童語。
“我……”童語欲言又止。
歐文瑾緊握住童語的手,故作輕鬆地笑著,“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北京這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蘇經理那邊我也去過電話,現在所有的人都以為你得了急性闌尾炎,不得不滯留在北京做手術。”
童語的鼻子發酸,“我是說我的……”
歐文瑾體貼地理順了下童語耳邊的碎髮,“你是說你的員工吧,你放心吧,我交待了這邊的朋友會把他們安全地送上火車。”歐文瑾又看了看腕錶,“現在他們已經上車了。”
童語閉上眼睛,淚溢了出來,“文瑾,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傷心……可是我想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真的沒有了。”
顫抖的指尖輕觸童語的臉,為她拭去臉上的淚,“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出去,是我連累了你。”
童語搖頭,淚水濺落,“我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如果我知道,我不會去惹江巖生氣的,我會保護好這個孩子。文瑾這事與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是我自己疏忽了。”
歐文瑾輕嘆,他把童語的手包容進掌心,“不要難過,你還年輕,先養好身體,孩子以後會有的。”
童語轉眸望向窗外,外面早已雨過天晴,天空重新綻放光芒,而她呢?她該怎